自從蘇卿帶著徐天寶離開之後,王嘉慶的日子就不大好過。以前的徐家,名下有鋪子有房子有田莊,雖然不擅長打理,但也能穿金戴銀,享受仆人的伺候。

就是因為這個緣故,窮苦的王家人得了好處,便惦記著徐茹的財產。王嘉慶還好些,畢竟他誌向遠大,平日裡也多是在學堂,而非家中。不像王氏母女兩個,整日同徐茹相處,野心越養越大。

剛和離那會還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徐氏走的時候,隻帶走了一個小包裹,王氏輕視她,也沒有想著派人跟著,結果徐氏才消失沒幾天,她們幾個就被人連著那些個丫鬟小廝一起趕出去,很是狼狽。

這個時候老管家去世也有好幾個月,短短幾個月,對徐茹忠心的仆人早就全部被打發出去。

王氏新招進來的那些,大部分都是簽了幾年契約的良家子,而不是賣身契,畢竟買人還要花一筆錢,每個月也不能少了銀子,王氏後來把徐茹的錢都當成是自己的,自然舍不得多出這麼一大筆錢。

蘇卿走的時候,私下裡把手裡捏著的賣身契全部都給了那些人,換來了幾個人的感恩戴德,也順便換來他們給王氏使一些絆子的承諾。

她也不是真的要他們做什麼害死王家人的事情,隻是稍微一些小麻煩,讓王家人過得不太愉快而已。

當初對王嘉慶有意的如煙,倒是懂得討好王氏,可是沒有了徐茹嫁妝的那些錢,王氏母女兩個又被養刁了胃口,很快偷偷薅下來的近百兩銀子就被她花了精光,根本給丫鬟和小廝發不出銀錢,如煙本來就是個心思活絡的,眼瞅著和王嘉慶沒有指望了,連著幾個人,一起卷了王氏從徐家帶出來的那些首飾走了。

發現自己人財兩空的時候,王母把如煙狠狠痛罵了一頓,如煙連著幾個丫鬟,一起連夜離開了縣城,根本找不到人。

她們如今又不是富戶,這種難度高的差事,沒有銀錢,衙門哪裡肯走,敷衍了王氏幾句便遣她們回去了。

沒了丫鬟和小廝的伺候,王嘉慶的親妹妹王思思,很快也從一個光鮮亮麗的小家碧玉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村姑。

要知道,胭脂水粉金銀首飾和漂亮的裙子,那都是要大量的銀錢的。

而且你要同那些有錢小姐相交,哪裡能一分錢不出。

王思思的裙子,穿來穿去就那幾條,自然比昔日的夥伴嘲笑。

而知道徐茹和王家和離,並且帶走了所有的嫁妝,變賣了名下的田產之類的,她們更是明麵上譏笑起王思思來。

王家人以前的宅子還在,但比起徐家寬敞明亮的大宅,那叫一個又舊又破。

原本她們在這個地方住了十多年,日子也這麼過來了,可是有了在徐家大宅的好日子作為對比,王思思簡直難以忍受自己這個破舊的家。

偏偏她們現在身上也沒有錢,除非賒賬,不可能再住得起畢竟好的地方。

好歹王家的屋子不需要額外花錢,隻是要稍作修繕。

為了養兒子,王母逼著女兒賣掉了所有當初徐茹“送給她”的金銀首飾,荒蕪的田地也重新打理起來,過起了尋常農戶家的日子。

她們兩個的變化是這樣的大,任由誰看了,都不能不能拿王氏母女兩個和幾個月前相提並論。

王氏和王思思想著以前的好日子,對徐茹執意要和王嘉慶和離這件事就很是不滿。

當然了,她們是不會反思自己的錯誤的,兒子和兄長也不能罵,那就隻能咒徐茹了。

就是徐茹不要臉,三年了,都不能生一個孩子,還這麼狠心,果然商人家裡生出的小娼婦,一肚子壞水。

她們是完全忘了,當初的徐茹,本來能有一個孩子,卻被王思思毀了,而知道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是個女娃之後,王氏後來表現得也更是非常冷淡。

王嘉慶是三個人中落差感最小的那一個,畢竟他是兒子,還是個讀書人,又有個秀才功名,就算是個窮秀才,如今也沒背著什麼負債,日子倒不顯得特彆難過。

王家人就這麼辛辛苦苦的過著日子,時不時的咒罵一下前兒媳/前嫂子,母女兩個重新接了活,節衣縮食的,辛苦攢出了一筆錢,供兒子王嘉慶赴京城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