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置完何萍萍的事情之後,蘇卿去了一趟的悅湖山, 也就是何萍萍家鄉邊上的小村莊, 何萍萍當時嫁的那個人叫吳奇。

當年吳奇在娘胎裡受了驚, 生出來的時候有些殘缺,從小性格差他不是特彆受寵, 但誰讓他爸媽運氣不好, 另外兩個孩子都很早夭折了,後麵除了吳奇之後, 一個孩子也沒有能生出來。

隻有一個孩子, 又是男娃, 家裡無論如何是不可能不寵的。

吳家家裡其實有錢, 不過人家爹娘精明,財不外露, 誰都不會想到, 瘸子家能拿出那麼大一筆錢給他娶老婆。

因為父母寵溺, 吳奇的性格一直就很糟糕,小時候還好些, 長大之後, 隨著腿瘸變嚴重,就更是古怪。雖然他瘸了腿,整個人還瘦小, 但一點也不影響他打老婆。

即便沒有何萍萍, 彆的和何萍萍性格相似的姑娘嫁給他, 他也會去找彆人, 也就是說,何萍萍逃離了那個環境,也會落得同樣的境界。

當初原主冒冒失失地揍吳奇,對村子裡的情況也不算了解,蘇卿以寫生為名,在村裡待了大概半個月,憑著那些嘴碎的三姑六婆,把村子裡某些人的情況了解得清清楚楚。

蘇卿接觸了一些人之後,心裡有了成算。她留下了幾個人的聯係方式,然後背著小包又了道觀所在的D市。

大概過了兩個月,何萍萍放中秋節回家。

她拿了一些工資回去,結果在家裡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起來,村子吳家的一個很喜歡給人做媒的親戚上門,給她和吳奇提親。

何萍萍在咖啡店裡待了一段時間,學會了一些打扮,看起來有點城裡姑娘的感覺了,她從村口回來的時候,就被吳奇給看上了。

彩禮錢還是前世那個價,8萬8,畢竟吳奇是個瘸子,雖然家境還不錯,但那個脾氣真的是,一般稍微疼點女兒的人家都不會選擇他家。

之所以肯給何萍萍這麼多錢,一個是何萍萍念過書,模樣還可以,另外一個是她性子特彆好,老實本分,人也能乾,家務活是乾得很麻利的。

何萍萍的媽媽是個耳根軟的女人,王婆又舌燦蓮花,讓她覺得很是心動。畢竟這個年底啊,八萬八,她們這鄉下種田的,可能十來年才攢得到這個錢。

何萍萍臉色煞白,她一點也不想要這個婚事,放完假回去之後,整個人還渾渾噩噩的。

她的狀態這麼糟糕,自然被一向照顧她的領班發現了,問清楚情況,又安慰了小姑娘,領班就給蘇卿這邊來一個電話。

再後來,過年的時候,何萍萍再回去,她媽沒有提這件事,還是後來有人說閒話,她才知道,吳奇結婚了,他的結婚對象,還是村裡那個沒有人肯要,好吃懶做,長得不好看,年紀二十多的李二妞,而且李二妞還懷孕了!

原來在她走之後不久,村子裡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吳奇他喝醉酒回去的時候,摸錯門,然後睡了村裡特彆虎的李二妞,然後第二天還被當場抓住了。

這個年代,雖然沒有了流氓罪,但是強/奸也是要坐很多年牢的,為了兒子著想,吳家含淚讓兒子和李二妞結了婚,還給了足足八萬八的彩禮和三金。

聽人家說,李二妞怕吳奇跑掉,還逮著人去打了結婚證。

吳奇脾氣不好,李二妞比他更加暴躁,他敢打老婆,李二妞直接給他扇回去,至於讓李二妞乾活。

就李二妞那手藝,做了一天的飯,直接把一家幾口吃得食物中毒,從此吳家沒有人敢叫她做飯。

然後過了兩個月,李二妞被發現有了身子,吳家上上下下地把人當菩薩樣的捧著。

有李二妞這個超級潑婦在,吳奇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彆說打老婆了。

何萍萍的一顆心落下來,在村口碰到曬太陽的李二妞的時候,又黑又壯的李二妞因為懷孕,比之前還胖了一圈,她看了她一眼,還瞪何萍萍:“看什麼看,你想勾引我男人啊。”

她還惦記著八萬八差點到何萍萍手裡的事情呢。

一旁的吳奇被她訓得服服帖帖的,眼睛都不敢看何萍萍。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他不順心的時候也就發脾氣,李二妞可是敢拿菜刀剁他的人。

而且說實話,李二妞這個人還挺護短的,也沒有嫌棄過他是個瘸子身體弱,現在還有了他的孩子。

何萍萍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就是當初你結婚了,都沒有回來吃喜酒,聽你說有孩子了,恭喜你啊。”

她想了想,還是拿了個紅包給李二妞,裡頭裝著一百塊錢:“這是結婚的份子錢。”

她太感謝李二妞了,如果換做是她嫁給吳奇的話,肯定會被打死的。而且這段時間在外頭,她覺得,自己要找一個喜歡的人,而不是隨便爹娘做個主,就渾渾噩噩的嫁了人。

李二妞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把紅包搶下來,就趕何萍萍走了。

高興的何萍萍回到店裡,和領班說了這樣的八卦。

蘇卿這邊,掛了領班的電話,心情顯得很好。

她是在公司走廊這邊打電話,說話的時候眉眼都在笑,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

等她掛了電話,章鳴裝作恰巧走過來的樣子,就問了一句:“是在和男朋友打電話啊?”

“你這話說的,我哪裡來的男朋友。”

“你十八歲了,交男朋友也就不算早戀了,我就這麼一猜,你不要生我的氣。”章鳴有些懊惱,他感覺自己這嘴到了蘇卿麵前,根本就不會說話,明明在合作夥伴麵前都挺好的。

蘇卿也沒和他計較:“沒事,就是知道之前做媒的一對小夫妻日子過得還行,女方還懷了孕。”

她主動挑起話題,章鳴趕緊接下去:“你還給人家做紅娘牽線呀。”

“隻是牽了這麼一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