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娃娃身上的一切, 蘇卿掐指一算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其實不用算, 光看衛天冬的表情她就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嘴角抽了抽,蘇卿把布娃娃收入袖中,她語重心長地說:“以後師兄不要一言不合就動手, 這得虧這布娃娃身上沒有我的神魂,不然就師兄這隨便一招,我自己也是神魂有損。”

蘇卿的傀儡娃娃, 在沒有受到攻擊的時候, 根本不可能主動傷人。

衛天冬的表情帶了幾分歉疚:“是我的錯, 我向師弟賠罪。”

她們這邊的話題結束,徐川柏也回了門派,不過他看起來頗有些失魂落魄的, 一看就知道心事重重。

他平日裡雖然和不少人都玩得來,但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對外人說的。

絕大部分年輕人在遇到感情問題, 都會忍不住求助或者谘詢長輩, 十分嚴肅的父親或者是自己的師父都不大合適,徐川柏把可以靠得住的人都想了一圈,然後就想到了衛天冬。

小師叔衛天冬為人非常可靠, 而且嘴巴絕對牢靠,不會把他的秘密到處說。

以前徐川柏和衛天冬就是很親近, 入衛天冬這裡也沒有被他設下的陣法攔住。

然而一進衛天冬的住處, 他剛興衝衝地喊了句:“衛師叔。”聲音便戛然而止。

無他, 隻為他發現了另外一個自己根本不想見到的人。

徐川柏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

他話音剛落, 衛天冬便朝著他投來十分不讚許的目光:“不可無禮,還不給你師叔請安。”

徐川柏當然不想喊自己帶進來的小道童做師叔,但他今天來是尋求衛天冬的開解和幫助的,有些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小師叔好。”

“欸~”蘇卿還特地拖長了音調,因為胡仙仙的事情帶來的不愉快一掃而空。

徐川柏看向衛天冬,頗為為難地說:“衛師叔,有些話我想同你單獨說。”

不需要這兩個家夥說什麼,蘇卿自己起身:“行了,你們叔侄兩個說就說吧,我去煉丹。”

她去了趟黑玉山,掏出了大量的存貨,什麼丹藥符篆之類的,如今又要重新畫。

這些時日,她還打探了一些山脈,要是到時候還是按照劇情走起來,妖王她是管不著,也沒打算管,但是要護的那些小妖怪,她肯定是全部要轉移的。

畢竟像大老虎這樣的,也就是開了靈智,會說話,懵懵懂懂開始修煉,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這邊蘇卿在鼓搗自己的東西,那邊徐川柏便把衛天冬拽到屋子裡,然後神秘兮兮地說:“師叔,我這次出去,碰到了一個女孩子,我想娶她為妻。”

道士沒有什麼不能娶妻的說法,不然的話,徐川柏是哪裡來的。

衛天冬聽他這麼說,也隻點點頭:“既然你想,那就去做,請師兄為你提親便是。”

見徐川柏麵露難色,他又說:“你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徐川柏接著說:“我同她隻相處了很短暫的時日,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不喜歡我。”

他把自己和胡仙仙互相解釋的原因地點還有相處都過程都說了一遍,歎了口氣:“她好像對我有所提防,連真正的名字都不肯告訴我。”

胡仙仙本來就是去找妹妹回來的途中遭到了劫難,她用了隱匿自己妖氣的法器。

雖然她對徐川柏的確有點動心,但是談不上一見鐘情,非君不可。

而且胡仙仙隱匿了妖的身份,徐川柏卻沒有在她麵前刻意掩飾修道者的身份,名字這樣重要的東西,她當然不會告訴徐川柏真名。

衛天冬皺起眉思考了半晌之後,然後說:“或許是因為她不喜歡你。”

連真實姓名都不互通,基礎的信任都沒有,那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

徐川柏立馬反駁說:“誰說她不喜歡我的……”

他舉出了大概十來個細節和小事情,力圖證明自己並非自作多情。

最後他總結說:“主要是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不夠久,如果再久一點,她肯定會更加喜歡我。”

衛天冬語氣十分平和地補刀:“但是她並沒有給你這個機會相處久一點。”

“那是因為她的家人來找她,然後她就離開了。”

本來他是要馬上找出去的,不過對方留下了書信,而且他掐指一算,算不到對方的行蹤,就是因為找不到人,感覺對方故意避著自己,他才垂頭喪氣地回了師門。

想到這一點,他突然想起來:“她能抹去蹤跡,肯定是玄門中人,這樣好不好,師叔你幫一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