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他自己又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手裡?是不是曲甜也被這個女人殺了?

段晚一時間緊張得不得了,還好曲甜給他所在的玉佩放了一點血,就同他有了聯係,他用為數不多的靈力感知了曲甜的存在。

對方似乎離得他很遠,而且越來越遠,但人應該還是安全的。

他剛鬆了口氣,這女鬼又說:“你是在擔心曲甜,怎麼不先擔心一下自己?”

都不需要看到段晚的臉和神情,蘇卿就能猜出來對方在想些什麼。她原本覺得段晚是個聰慧的鬼,一開始還備了百分之兩百的小心,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如此。

蘇卿這意味深長的話,讓段晚的一顆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眼前這個女鬼的實力,顯然比他強上許多,讓現在的他和對方硬抗,顯然並不現實,他警惕地看著“女鬼”那張嫵媚漂亮的麵孔:“你想要乾什麼?”

蘇卿幽幽地歎了口氣“放輕鬆一點,彆用那種神態看著我,你我都是鬼,我還不至於采陽補陰。”

她不這麼說還好,一說,段晚覺得更害怕了:“你能看到我的樣子?!”

要知道曲甜一直都看不到他的樣子,但是他可以通過玉佩看到外麵,原以為他掌握了更多的信息,結果發覺自己對女鬼一無所知,女鬼卻很清楚自己,段晚不由得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蘇卿當然看得到,她之前一直在擺弄法陣,研究怎麼讓玉佩裡的鬼魂顯現出來。

這個世界和修真/世界有很大的區彆,但因為都存在靈異現象,很多東西都是相同的,玉佩這樣的寶物,在她的前世來說當真隻能算一個很弱的靈器,在這個時代卻是不得了的寶貝。

她花了一點時間,就差不多摸清楚了這個玉佩的結構。

現在的段晚就很清楚地落在她的眼簾之中,像一個VR遊戲中的小人。

小人看起來可憐又可愛,可惜蘇卿鐵石心腸,隻想讓他擔驚受怕。

要知道原本的軌跡裡,委托人被對方搞得十分狼狽,最後魂飛魄散,雖然對方隻是執行了消滅惡鬼的任務,但蘇卿還是看他十分不爽。

看著段晚震驚的臉,蘇卿慢吞吞地說:“我請你來,是我覺得寂寞,想讓你聽個故事。”

“我能不聽嗎?”

段晚見過不少鬼,也除過不少邪魔歪道,唯獨沒有聽過女鬼講故事。

蘇卿冷酷無情地說:“不行。”

一個連窩都攥在她手裡的家夥,有什麼資格同她做談判。

她同段晚講了委托人原本的故事,不過她隻講到了故事的上半段,沒有講原本軌跡裡的後半段。

故事還沒有說完,段晚便在那裡義憤填膺了。

蘇卿才說了句:“那個故事的悲慘男主角,就是我的哥哥。”

段晚這個時候意識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曲甜的父親,就是另外一個人。”

他並不知道曲甜的父親曾經的過往,可如果這個女鬼說的是實話,他有什麼資格阻止人家報仇。

想想他自己,他當初在玉佩裡蘇醒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找自己的二師叔報仇,發現外麵世界早就經受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後,他甚至一度產生了心魔。

段晚覺得心情很亂,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麵對曲甜才好。

他倒沒有怎麼懷疑蘇卿話的真假,曲甜的父親,他也曾窺見過,對方的身上的確有很重的煞氣。

而且女鬼已經報仇雪恨,並沒有殃及無辜。至於自己,他現在這個情況,女鬼難道還有什麼利用他的地方嗎?

真的想要吃掉他的話,似乎根本沒講這種苦情戲本吧。

想到這裡,段晚誠懇的說:“執念太深,並非好事,既然大仇得報,我曾經也學過一些佛經,若不然,我給你超度吧?”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女鬼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段晚有些疑惑地說:“你不願意離開人世嗎,還是有什麼彆的執念?”

他聽了秦秋的故事,對這個女鬼不再是害怕,而是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你以為我方才給你講那故事,是為了讓你同情我,給我超度?”

“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段晚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不是嗎?”

蘇卿的唇角揚起弧度:“你應該感謝你的憐憫心。”

她方才隻是在對段晚進行一場審判,如果對方是個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存在,那就讓他和委托者原定的命運一樣灰飛煙滅,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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