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禿了,還能剃個鋥亮的光頭說是追求時髦, 女孩子光頭, 那就是行為藝術。

對於那些流言蜚語, 蘇卿倒不是很在乎, 關鍵是她完成任務之後,原主還要在這個人生軌跡上走一遭,時安也是愛美的年輕女孩子,要是發現自己年紀輕輕就禿了頭, 怕是要被氣得自閉吧。

蘇卿腦海裡腦補了自己成功之後, 受邀某些欄目, 大談特談自己如何治理脫發的困境, 甚至還腦補出時安的臉被做成兔頭少女表情包。

絕對不要!

“什麼絕對不要?”這個是蘇卿室友發出的不解的聲音。

蘇卿摸了摸自己還算濃密的頭發,含淚自我安慰說:“是我的, 不過肯定是因為到了夏天換季, 掉毛。我頭發多, 基數大的所以顯得多。”

原本的時安是有著一頭十分漂亮的長發的, 不過長發不好打理,每天都要花很多時間。

時安是那種比較柔弱的女孩子,營養不到位,頭發自然枯黃分叉掉落。

寢室裡其他的女孩子對比一下自己掉頭發的數量,默默地心疼了一把時安的。

“對對對,夏天本來就是落發的季節。我和笑笑都比以前掉發掉得厲害多了, 很正常。”

她們絲毫沒提, 換季的時間已經過了。畢竟頭可斷, 血可流,腦袋不能禿。

蘇卿對著寢室裡合資買的穿衣鏡歎了幾口氣,然後第二天去了趟理發店:“把我的頭發剪成齊耳短發,到這裡就好。”

“這麼長的頭發,你真要剪啊。”理發師還以為女孩子這是失戀了。

蘇卿沉重地點點頭:“剪!”

她隨便一瞥,指著電視裡播放某個欄目女首富的發型:“就按照這個來,剪個十億的頭。”

頭發的發尾已經沒得救了,得重新從短頭發養起來。

反正是夏天,她這樣還比較涼快。

“嘿,保證一分錢不多,一分錢不少。”

蘇卿頂著這個頭回來的時候,又是引起宿舍幾個妹紙倒吸了幾口氣,要不是蘇卿還穿著之前的衣服,她們差點沒有把人認出來。

唐笑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安安,你這是失戀了還是受啥刺激了?”

蘇卿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沒啥,就是看到電視節目裡H市女首富的發型,感覺這樣比較像成功人士。”

她是受了自己可能會變成兔頭少女的刺激,不過作為未來的大佬,是不絕不可以承認這種事情的。

除了剪短發之外,她還給自己的食譜添了一堆黑芝麻,核桃,何首烏……

吃得蘇卿一張臉都黑了。

還好堅持了一段時間的頭發數量果然掉的沒有那麼嚴重了,倒是讓蘇卿好好鬆了一口氣。

一眨眼就到了大一下學期末,蘇卿憑著良好的記憶力和絕對滿的出勤率,卷麵成績考了個全專業第一回來。

她們學校暑假有兩個月,蘇卿回了一趟時安的家裡。

差不多快放假的時候,時安媽媽就打電話過來問情況,蘇卿給了一個大致的日期。

結果她一下飛機,蘇卿就看到了在外頭等候的時爸爸,後者很自然地把蘇卿行李箱接了過來。

“你媽在家裡做飯,就沒來接你。”

時爸爸作為一個中年男人,有著中年男人的通病,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最後快到家裡的時候,總算也忍不住說了句:“囡囡,你是不是談了戀愛啊?”

說句實在話,接機的時候,他差點沒有認出自己女兒來,總感覺畫風都變了。

蘇卿摸了摸自己短短的頭發:“這個倒沒有。”

她本來以為自己可能會表現得很不一樣,不過可能是浸入式體驗,她能夠很好地與時安共情,麵對時家爸媽的時候,相處起來也很自然。

時安媽媽是個非常溫柔可親的女性,一早就給女兒準備了一桌子菜,都是時安喜歡的。

蘇卿吃飯的時候,明明飯菜很香,眼淚卻啪嗒啪嗒落下來了。

她倒沒有多悲傷,就是沒有辦法完全控製好自己的淚腺。

蘇卿這麼一出,搞的時家父母兩個有點慌張:“乖囡,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爸去揍他!”

果然女兒還是失戀了吧。

蘇卿吸了吸鼻子,拿了紙巾擦掉落個不停的眼淚:“沒什麼,就是媽做的飯菜太好吃了,忍不住就掉眼淚了。”

時媽看女兒好像的確不是很傷心的樣子,又給她盤子裡夾了兩個可樂雞翅:“喜歡就多吃一點,看你,大學讀書還把自己讀瘦了。”

蘇卿吃完了就進了屋子,係統也在那裡說:“宿主情緒波動過大,需要看碟請按1,播放舒緩音樂請安2”

蘇卿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我沒事,你們係統還提供這種服務的?”

“讓宿主身心健康是我們係統不容推拒的責任和義務。”

“我身心很健康,就是有點想家。”

在古代的時候,就算體驗感好,那種感覺也不一樣,時父時母和她的爸媽有點像,加上共情的作用,她難免覺得悲傷。

蘇卿從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隻是物傷其類。

她們是這樣的愛女兒,原本的軌跡裡,年輕的時安從高樓落下,粉身碎骨,血肉模糊,要給這對還很年輕的父母多大的衝擊,搞不好就一夜之間白了頭。

剛剛那種極其悲傷的情緒,是因為時安的不甘心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