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現在雖然境界不過半步武師, 但是有之前的基礎在,輕功和劍術已經臻化入境。

修煉了幾世的東西,一開始隻是體力跟不上, 但因為記憶刻在靈魂裡, 這兩項要撿起來遠遠要比其他容易得多。

憑借著超絕的輕功和瘦小的身體, 蘇卿隱匿在黑夜之中, 一路跟過去,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動靜。

魔教這樣的反派人士, 不僅是作風比較彪,比如說濫殺無辜, 動不動滅人滿門什麼的,他們練的武術功法大部分也都比較邪,比如說傀儡術, 蠱蟲, 毒書, 媚術,因為功法需要的條件等,非正派的門派,大多數都是依靠山林建立。

蘇卿原本待的那個小鎮子也是,建立在綿竹山小,依山傍水。

建在山上的這個教, 還算是個大教, 叫做血刀教, 顧名思義, 血刀出鞘,刀不見血,回不了劍鞘。

當然了,越是修煉到後麵,這血刀需要的血更多,血刀教的教主,一旦出了刀子,那刀不割幾條人命,就會持續轟鳴,根本安靜不下來。

很多魔教,人人得而誅之,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擱在法律體係完整的現代,這種比較邪門的魔教,那就是社會不安定分子。

隻不過在這個朝代,很多所謂的正派人士,都借了魔教的殼子,打著魔教的幌子,暗地裡乾了不少齷齪事,有一些家裡被屠滿門的,壓根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乾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殺戮。

跟著那些人到了半山腰,把那些人辨認出來,確認了當初殺害原主那些人的身份,又偷聽了許久,確定這不是針對出楚家或者誰的一場陰謀,稍稍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針對楚家人的陰謀,她就可以保證,自己可以把楚家人護住。

可是在此同時,蘇卿又為委托人的感到了一定的悲哀,沒有任何的算計,也不是刻意針對,就是因為一個疑似的猜忌,這些人就可以屠了楚家人滿門,同樣是人,但是普通人在這些人眼中,不過螻蟻。

可是從外表和情感而言,他們明明就是一樣的人。

蘇卿站在高懸在山崖的山石上,任由淩冽的山風吹了許久。

當她放下心口大石,心境有所突破,回去的時候,從半步武師就成了武師。

她一回去,高於她境界的人便看出了蘇卿身上不同。

同她相熟的人,還有蘇卿的門人紛紛向她道賀。畢竟他們多一份力量,大家就多一份保障。

其中最為她開心的,當然還要數楚鈺瑩的家人。

不過楚家人這邊還沒有開心多久,她的師父就傳了這個得意的關門弟子過去。

“你如今已經踏入武師,為師能夠教你的不多,若是還想更進一步,你就要離開這綿竹鎮,到都城,到有宗師在的地方去,若是能夠悟出大道,於你,於你家裡人,還有其他人都是好事。”

蘇卿頷首:“徒兒知道。”

她的師父又說:“為師知道,你一心牽掛家人,肯定不願意背井離鄉。”

為了不那麼崩人設,蘇卿對自己展露的性格有所調整,楚鈺瑩是一個非常看重家人的存在,所以不管練的多辛苦,她每天都會回家,其他人看她,也知道她對楚家人很重視。

因了是門派長老弟子的緣故,不管是出於敬畏,討好,或者是其他心態,楚家人也跟著沾了她不少光。

也正是蘇卿表現出來的這一些,她的師父擔心她不肯走。

畢竟大多數女人比男人更重感情,也更戀家。

“為師也知道,你作為女子,本就比男子更不容易一些,但若是固步自封,那隻是毀了你,你要是同意,你父母那邊,由我來勸。”

蘇卿道:“徒兒謝師父關心,這都城,徒兒自然要去,阿爹和阿娘這邊,徒兒親自去說。”

她雖然有天賦,但是這個世界的功法也很重要,好的資源,能夠讓她更進一步。

家裡人不會希望她冒險,但是自從蘇卿踏上這一步開始,她就沒打算回頭過。

要離開的事情,蘇卿用儘量溫和的語氣說了,也分析了利弊,用父母更容易接受的方式說服他們:“女兒如今也長大了,倘若不學武,那也是要嫁人生子,遠離父母。 ”

楚父和楚母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楚母擠出一句話:“讓我和你爹再商量商量。”

其實商量也並不會改變蘇卿的決定,她一旦下了決心,就不會輕易被外物動搖,隻是夫妻兩個意識到小女兒離開身邊,心裡難受而已。

等到了第二日,商議的結果是,他們支持女兒,但是她得在參加完姐姐的婚禮之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