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十年, 江湖便會舉行武林大會,大大小小百來個門派, 爭奪武林盟主之位。

不過武林盟主主要是正派和中立門派這邊, 即便有魔教的人來, 那也基本都是來搗亂的,或者說趁機重傷正派勢力, 襲擊中原武林。

蘇卿前兩次都來過,不過她儘量表現得非常低調。

儘管她的易容術已經非常不錯,不過鑒於門派中有易容卓絕者,她又欠了一大屁股風流債,不低調一點都不行。

這回她不僅不低調, 而是一路打了上去。

蘇卿這個名字,吸引了流雲派某些人的注意力。

流雲派的子弟, 近些年來在江湖闖出些名頭的人說:“這人的名字,和小師叔的怎麼聽起來好像啊。”

“是啊,聽得他擅長劍法,而且和小師叔真的很相似。”

另一個人又說:“可是小師叔比咱們大了二十來歲, 這台上的怎麼看也不到二十。”

基本上除了宗師之外,習武之人最長的壽命和平民也差不多。

隻是尋常百姓很容易生病,能夠活到耄耋之年的少之又少,而習武之人較為長壽,能夠入武師境界的, 大多數都能活到百來歲。

除了一個隻有女弟子的邪教, 有返老還童的功法, 其他人均是很正常的生老病死。

至於那些宗師,據說入了宗師的,容貌便會停止在入宗師的時候,武林之中,還未曾有誰聽聞冒出了新晉宗師,更何況最年輕的宗師也有五十來歲,怎麼可能會有這般年輕的麵孔。

流雲派上下都知道,那位在劍法和丹藥上頗有造詣的小師叔早就死了,又如何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因為這個在江湖上籍籍無名,卻在門派中留下濃墨重彩的名字,他還是用鴻雁傳書,聯係上了自己的師叔。

剛開始的時候,隻是簡單的一些切磋,蘇卿因為是以散人的身份上去的,一開始的確有不少人注意到她,但地位都比較低,很多也從來沒見過蘇卿假身份的樣子。

她的易容術,親媽出現了都不能馬上認出來,更彆說是隻有一麵之緣的人。

不過夜路走多了,難免遇到鬼,等她打上去了,注意到她的人多了,她先前招惹的家夥又是些鐘靈毓秀,聰慧至極的人,一個兩個心生懷疑,再在暗地裡偷偷觀察一陣,有好些個都把人給認出來了。

他們先是高興,人沒死,緊接著又是生氣,混賬東西,白害得他們掉了眼淚。

蘇卿倒不知道自己已經掉了馬,她每日隻挑戰十輪,晉級後並不冒進,因為置辦產業置辦得早,每日都住在她自己名下的產業裡,隱密性很好。

是了,儘管她常常換門派,,蘇卿也沒耽擱掙錢,練武其實非常燒錢,而且在能夠把日子過得好的情況下,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二十多年來,她私下裡發展了一條產業,當然是雇傭可雇之人替她乾活,她持有信物,作為背後的老板。

因為蘇卿換了張十分年輕好看的臉,這些人也沒有拿到絕對的證據,他們也不好私下直接找上門去。

更準確的說,他們也怕自己是錯誤的猜想,其實一切都是一場空,認錯了人。

出於這種心態,蘇卿得了幾日的清靜,但也僅僅隻是短短幾日而已。

武林大會一共一個月,等到第七日的時候,就有按捺不住的人,衝到了蘇卿跟前。

“流雲派鐘一戚,請賜教。”

蘇卿這個看台的人,倒吸了口冷氣。早知道每年的武林大會,其實都是擂台站,千進百,百進十這種。

一方麵是考慮人數眾多,一方麵也是考慮體力消耗。

要到了第十日,才有人挑戰江湖排行榜前百的眾人。

剩下的便是看諸位大佬相互切磋,畢竟每十年,排行榜的名次都會有所變化,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排在後頭的人,不能隨意越級挑戰,但前者卻可以主動選擇後者。

現在的蘇卿,雖然未曾有過敗績,可這流雲派的鐘一戚,卻是江湖榜上排名前五十八名的高手。

“這蘇卿是什麼人,怎麼惹了流雲派的鐘一戚?”

“可能是重名吧,鐘一戚年少成名,如今也有三十七八歲了吧,怎麼看台子上的人都很年輕。”

台子上兩個男人都著白衣,衣袂飄飄,好似謫仙。

“什麼年輕,你仔細看看,那鐘一戚隻是長得年輕而已。”

習武之人,若是出身名門正派,神身份尊貴,又沒吃過苦頭,那肯定比較顯年輕,更何況流雲派本來就是擅長使劍法的門派,講究的就是一個如雲般飄逸,不像那些使棍法或者大刀的門派,一個個壯實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