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 你身體有沒有好一點?我給你買了你喜歡的蛋糕。”

出租屋的大門被人用鑰匙打開,熟悉的女聲從房間外頭傳來。

於甜甜的學校之前出現過學生體育課在家裡睡覺, 結果煤氣中毒的事情, 所以老師對學生離校這一塊抓的很緊, 請假一定要通知家長。

於甜甜媽媽為了生活, 並沒有向難伺候的雇主請假, 但是她還是想著女兒生病了, 肯定比平常脆弱,需要哄。

下班的時候, 她咬咬牙, 掏出錢來買了那種對她個平常她絕對舍不得買的那種奶油小蛋糕, 於甜甜和她名字一樣,喜歡吃甜食。

蘇卿在裡頭及時的說了聲:“我好多了, 媽你先把蛋糕放外頭吧, 我待會就出來吃。”

於甜甜死掉的時候割腕流了很多血,係統幫她止了血, 然後把蘇卿塞了進去, 雖然現在於甜甜的胳膊上看著沒有那麼嚇人,但是地上都是血。

蘇卿還沒來得及收拾,怕於甜甜母親進來看到之後要暈倒。

於甜甜一直表現得很聽話, 從來不惹事。之前被盯上的事情,也沒有和媽媽說,隻是說不小心錢掉了。

自行車的事情,也是說的被小偷偷了, 然後她改成自己比以往早起半個小時,跑步上學。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於媽媽都不知於甜甜在學校裡被霸淩了。

不知道也好,有的事情,還是一直被瞞著會比較幸福一點。

蘇卿把格子床單抽了出來,然後丟在地上,把血吸乾淨,又揉成一團,扔垃圾桶裡。

她把刀子踢到黑窟窿洞的床底下,這才打開門來。

“媽,我來大姨媽,把床單給弄臟了。”

因為條件不太好,小時候又吃了不少苦,於甜甜的經期一直不穩定。

於甜甜這個說法是很符合邏輯的,看她失血過多的臉,於媽媽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女兒痛經,所以麵無血色,臉色蒼白。

“沒事,家裡乾淨的,你泡盆裡,待會媽給你搓乾淨,我去給你泡點紅糖喝啊。”

於媽媽看起來很瘦小,力氣卻很大。

她以前是鄉下人,因為政策的緣故到了城裡生活。

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又要乾家務,又要乾農活,加上婆家人也不算好說話,明明隻有三十多歲,看起來甚至還沒有城裡一些五十歲的阿姨年輕。

後來丈夫拋棄了她,為了女兒的生活費,她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那個男人拋棄她以後,過了些年回來了一次,就是和她離婚,一分錢都沒有給過她。

昏黃的燈光下,忙忙碌碌的女人的身影,讓蘇卿的眼角發酸,眼淚不自覺地順著眼角流下來。

她當然沒有這麼多愁善感,不過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感情過於濃烈,身體還沒有完全融合好,眼淚暫時不受她本人控製。

可以想象,如果發現女兒死在出租屋內,這個以女兒為精神支柱的可憐母親怕是要當場發瘋。

於媽一看她掉眼淚的樣子就慌了:“怎麼了,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

蘇卿搖搖頭:“沒什麼,我就是身上難受,生理性的淚水。”

她的眼睛很亮,看起來也沒有半點委屈神色,後者這才放心下來。

休息了一個晚上,蘇卿把原主寫的遺書都撕碎了衝了廁所,第二日也沒有早起,差不多在早讀結束之前抵達了教室。

依賴老師肯定是不行的,這頭叫了家長,對方轉頭就能把於甜甜的照片發到網上去。

蘇卿倒不怕流言蜚語,但是於甜甜的母親會受不了。

她慢條斯理的吃了早餐,正常上課,等到課間操的時候,然後按照昨天的要求,去給肖燦燦擠食堂買吃的。

這都是小跟班必須做的事情。

蘇卿朝著肖燦燦伸出手來:“錢。”

做老大的肖燦燦還沒開口,她身邊的女孩子先斥責說:“你這個人這麼不識趣,不知道小弟要給做老大的孝敬嗎!”

蘇卿慢吞吞的說:“我家裡很窮,身上也沒有錢,除非搶老板的。”

食堂一天要接待很多客人,根本不可能浪費時間在一個沒錢的學生身上。

肖燦燦便抬了抬下巴:“梨子,拿二十塊錢給我。”

後者掏了錢出來,然後故作時髦的從於甜甜的校服領口那裡塞進去:“一個星期的,自己小心點,不然的話,好學生的照片可就要貼的到處都是了。”

少女咬緊了嘴唇,表現得很沉默,然後轉頭飛奔而去,買了東西回來。

她稍微需要一點點的時間來度過眼前的難關。

這個時候,比較有錢的人,都有了企鵝號。肖燦燦當然也有,而且她人脈廣,很多人都加了她,課餘間,蘇卿很容易就間接的問到了肖燦燦的號碼。

然後上課的時候,她就去找了班主任,又要請假。

老師顯得不太高興,畢竟於甜甜雖然是好學生,但是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這段時間她成績退步很大,又頻繁請假,她當然會不高興。

蘇卿便請求女老師一起進了廁所,然後掀開衣服來,給她看了被毆打的痕跡。

老師是好老師,看到這些痕跡,自然氣憤不已。

於甜甜便哀求她,說如果叫家長,她會遭遇更厲害的毆打,如果實在忍受不了,她會轉學。

這個老師家境也很普通,麵對這種事情,她還真做不了太多,最後也隻是漲紅了臉,給於甜甜批了假,讓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