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後地錯開著,站在光裡的人卻並看不清晰遠處人的樣子,沒有太多隔閡,又像是處在兩個完全沒有關聯的空間。
江時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可能一直忽略了一些東西,比如韓俞澤心裡的那部分自責。
心裡稍微一動,說:“那事和你沒關係,當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是那種情況。”
“那還是有關係的。如果我當時不是這麼直男而且自以為一切都在計劃當中的話,估計五年前就已經有對象了。”
韓俞澤邁開腳步走了過來,到跟前的時候朝著江時伸出了手,視線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做錯事情,就算是無意的,都是成年人了,也需要自己承擔後果。這五年就當是懲罰了,我都認。但俗話說得好,吃一塹長一智,同樣的錯誤就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江時的視線落在停留在自己麵前的那隻手上,幾秒後,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對方的掌心。
韓俞澤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笑意。
十分自然地將江時的手握緊,牽著往前走的時候,融入風中的話語像是宣誓,又像是漫不經心:“所以說,以後我絕對隻能對你好。”
江時的嘴角沒忍住地上浮了幾分,低低地“哦”了一聲。
關於今天晚上在競技場遭到敷衍的情緒,也在這樣的瞬間終於蕩然無存:“那就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回到家後,兩個心情不錯的人就洗漱睡覺了。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又去網咖開了個包廂,上線招呼了隊裡的其他人開作戰會議,最後完善了一下陣容體係。
不管是江時還是韓俞澤,至少在兩位當事人眼中,他們確實是公正無私地投入到比賽備戰當中的。
可惜這批損友們在得知他們兩人最近住在一起之後,完全不相信他們的正直品德。
“說說吧,這孤男寡男的,都進展到哪一步了?”作戰會議結束,在君子範這狀似隨口一提的一句話下,直接無縫切換到了八卦模式。
韓俞澤很是無奈:“都說了隻是工作關係啊。”
“隻是工作關係?”君子範看向了其他人,“你們信嗎?”
齊刷刷的一片搖頭。
韓俞澤看向江時,哭笑不得地聳了聳肩。
江時“嘖”了一聲:“現在人的思想都這麼齷齪的嗎?”
君子範:“我說什麼了嗎?你們自己往哪邊想去了,怎麼就齷齪了呢?”
板正小青年也認真地擺出了數據:“師父,以我對你們工作效率的了解,如果說隻是為了完成這份作戰計劃的話,完全能夠留出十分豐富的私人時間。”
島上森林:“哇哦,親親,聽起來有點刺激哦。”
江時本來也不是經不起調侃的人。
本來在這裡笑吟吟的聽著,結果聽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感到有些耳根發熱了。
下意識地掃向了旁邊的韓俞澤,才發現對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一直在看著他。
四目相對。
周圍的話語短暫地被屏蔽。
也不知道是理性率先敗下陣來,還是感性本身就充滿了期待,這一瞬間有念頭從腦海中閃過,總覺得大家的話裡,多少似乎確實有那麼一些的道理。
都是成年人了。
還是情侶關係。
隻要不影響到事業上的衝刺,好像也確實沒有什麼不可以。
某種方麵來說,隔壁房間住了這麼一個美色,誰又能做到坐懷不亂呢。
要說不是強忍著不產生那方麵的想法,那也確實有些虛假了。
幾秒後,江時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下機後從星空網咖出來。
回家的一路上,比起以往來多少顯得有些安靜。
兩人看似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但可以感受到多少有些各懷心思。
直到進了玄關後關上了門。
“那我先房間休息了,有事隨時發消息。”韓俞澤利落地換好了鞋子就要轉身上樓,沒等邁開腳步,忽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回頭看去,江時卻並沒有看他,而是還在那低頭認真地換著鞋子。
隻不過握在手腕處的力量微不可識地稍微重上了幾分,用的是仿佛漫不經心的語調:“我這人向來很樂意吸收彆人的正確意見,所以說要不要考慮……”
微妙的停頓仿佛顯得格外漫長。
而沒再等江時繼續說完,韓俞澤已經繼續往下接了下去:“其實我也在想……要不要考慮,來點刺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