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門口停著輛勞斯萊斯。
從勞斯萊斯裡走下來的男人,穿著身黑色西裝,麵容俊美冷漠,渾身都透著讓人不可接近的威壓感。
經理看到他,冷汗都差點掉下來。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謹慎恭敬的站在門口。
隻有江糯,在扶著江寧朝他挪過去。
“先生,我在這兒!”
傅景琛快步走上前,他把江寧扶到車後座躺著,又讓江糯坐上副駕駛座。
“安全帶係好,我們現在走。”
傅景琛提醒完後,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給帶走。
而車子前腳剛開走一會兒,後腳褚白還真溜達著找到了這兒。
會所的氣氛還緊繃著。
褚白秉承著來都來了,吃口瓜吧的心態,讓人查了查剛發生了什麼事。
他神通廣大,被會所刻意壓下來的消息,也一字不落的全都給摸的透徹。
摸清狀況後。
褚白這瓜吃不動了。
他鐵青著臉,急匆匆的朝著傅景琛那邊兒奔去。
路上。
褚白特意給顧繆打了電話:“景琛是不是讓你去他那邊兒看病?”
“呦,你怎麼知道?”
顧繆笑道:“我就快到了,不過不是我給景琛看病,是給景琛帶回去的人。”
“等著,我馬上到!”
褚白撂了電話,繼續往前趕。
在某個路口接近轉角處。
傅景琛的車正被迫停了下來。
有人在氣勢洶洶的砸車。
“滾下來,我都看見了!江寧江糯,你倆給老子下車。”
穿著個舊夾克的中年男人,頂著亂糟糟的頭發,瘋狂拍著車門:“坐這麼好的車,都不曉得孝敬親爹。你們這倆沒良心的兔崽子……”
隨著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傅景琛算是聽明白,這男人是江寧跟江糯的父親。
他們剛才等紅綠燈的時候,這男人在路邊閒蹲著。
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怎麼這麼尖,透過車窗,一眼瞥見了裡頭的兒子。
傅景琛從沒聽江糯提起過父親。
江糯日子過得艱難,他還以為,江糯隻有哥哥。
“傅景琛,我們換一下座位。”
江糯看也不看便宜爹,他板著漂亮小臉,目露凶光:“我要把他撞死!”
傅景琛難得聽他直呼自己的名字。
小慫包膽小愛哭,向來隻小心翼翼的叫他先生。
看來……是氣壞了。
他自然不會把位置真讓出去,更彆提讓小慫包使性子去撞人。
“在車上等我。”
傅景琛抬手,揉了下江糯的腦袋。
緊接著,他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你是想要錢?”
對這個醜態畢露的中年男人,傅景琛很清楚這種人的德行。
就是想來討錢的。
哪怕孩子過得再可憐,這種人都還要趴在孩子身上,繼續吸著最後一口血。
“兒子孝敬爹,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男人理直氣壯:“要是沒有我,他倆還來不到這世上呢!他們的一切都是我的,都該給我。”
話說的惡心,人也一樣惡心。
傅景琛沒太多時間可以耽擱。
他向花壇那邊走了走:“跟我過來,我替他們給。”
男人眼睛一亮,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花壇後麵有暗影,燈照不進來。
監控在這邊也是死角。
幾分鐘過後。
傅景琛獨自一人走了出來,並神態自若的回到車上。
江糯扒拉著窗戶往外看:“他呢?”
“被我勸走了。”
江糯:“……”
我看著像是個傻子嗎?
傅景琛似乎還真把小魅魔當小傻子,他扣好安全帶,提速將車一路開回。
江糯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來什麼有用信息。
車停。
等候多時的顧醫生把江寧接進去,江糯顧不上跟傅景琛說話,忙去看哥哥了。
“景琛,他被下藥的時間太久,藥在他體內已經生效了。”
顧醫生為難道:“我能做的,隻有稍微減輕一點他的難受感。”
如果想讓人沒事兒,還得……
剩下的話,他沒說全,江糯也聽明白了。
“不行!”
江糯護犢子的衝著顧繆凶道:“誰也彆想睡我哥!”
“小可愛,我不是想睡你哥。而是你哥這情況,如果有個對象的話……”
他們的話正說著,房間的門突然被關上。
江寧將房間門鎖死,無力的跌坐在地。
“糯糯,我能挺過去。你不用管我。”
“替我謝謝醫生,今晚上……我想自己待著。”
他鎖了門,不許任何人進入。
顧醫生見狀,歎了口氣,在門外指導:“你去衝一下涼水,衝涼水能夠緩解一點,但不能根治。”
“好……謝謝你。”
江寧道謝完,跌跌撞撞的去往浴室走。
還沒走到浴室,房間窗戶前站著的人,就讓他錯愕的愣在原地。
“褚哥。”
房間裡發生的事,江糯還一概不知。
他這會兒腦補著江寧受罪的樣子,而他卻什麼都幫不到。
這太憋屈了!
憋屈到讓小魅魔揪著沙發,眼圈紅紅,眼淚汪汪。
傅景琛皺著眉頭,將紙巾拆開,抬手去給小哭包擦臉。
顧繆:“……”
顧繆看看房間,再看看麵前。
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莫名覺得自個兒好像有點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