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說著讓江糯睡,但江糯卻還是後腳就跟了上來。
窗外一片漆黑,看不清是誰砸的玻璃。
江糯把玻璃窗打開,想飛出去看一圈。
可他剛變成小煤球,翅膀就被傅景琛給扣住了。
“回來。”
傅景琛眸光沉了沉:“外頭太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也敢飛出去?”
江糯不甘心的抽了下小翅膀:“我會飛,不怕黑!”
雖然他的翅膀又小又胖,但也很好用。
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隻要給他留個洞,讓他鑽出去,他就能飛走。
傅景琛卻依舊強硬的沒讓他出去。
這個旅遊地點,是江糯想來的。在臨出發前,傅景琛特意查過這個地方。
這地方有公開的旅遊區,但也有很多私人的,禁止遊客進入的地方。
網上拍的一些風景圖跟視頻,很不錯,有種原生態的美,適合散心。
但來了之後,傅景琛察覺這裡給他一種很不適的心理預感。
為了安全著想,傅景琛重新關上窗戶,把小煤球的翅膀鬆開。
“要是想飛的話,就在屋裡飛。”
江糯:“……”
江糯看看房間,蔫蔫的降落到床上。
房間太小了,不好飛。
第一夜,他們被砸了玻璃。第二夜,又被砸了。
江糯覺得不對勁,他回過頭,對傅景琛說道:“先生,咱們這是三樓。”
他們窗戶外任何落腳點都沒有,而且這個距離也有好幾米,誰天天閒著沒事砸他們玻璃。
江糯想了想,還是跟傅景琛去找了老板。
老板見狀,給他們換了間房:“是小孩兒惡作劇。”
老板不在意的道:“我們這熊孩子多,平日裡就愛搗亂。”
江糯沒信這個說法:“熊孩子也不能總砸我們玻璃啊,你看我們玻璃被弄成什麼樣了?”
老板沒搭腔,隻給他們重新開好了房。
房間住了半夜,江糯發現了他們玻璃是怎麼回事。
不是人砸的,不知道哪掉的石頭,剛好掉他們哪兒。
江糯沉思幾秒,明白過來,他們就是挑選倒黴蛋。
為了放鬆,他跟傅景琛索性到了外頭看山水。
看山水的地方不算荒僻,江糯打算把準備打卡的景點,都打卡一遍後立馬離開。
“先生,水裡有魚!”
江糯光著腳,淌在小溪裡,看從腳邊遊走的魚。
傅景琛看了眼,是隻很小的紅色錦鯉。
江糯對小錦鯉很感興趣,他低頭,想抓住它。
“彆碰!”
從高處扔來的石子,濺在他麵前,水花撲了他一臉。
江糯:“!”
江糯抹了把臉,抬頭去看上麵。
隻見幾塊堆起來的石頭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類似短打衣服的少年。
少年有著英俊的五官,臉部線條流暢。他盯著江糯,眼神陰鶩,像隻充滿危險的小野獸。
“你怎麼亂砸人啊?”江糯回瞪著他,明明對方年紀跟他差不多,他卻還是按大魔王的輩分,對他怒道:“熊孩子!”
少年從石頭上靈巧地跳了下來。
他踩在水裡,把江糯想抓的魚給截了胡。
“這是我的。”
江糯氣結,差點想擼起袖子跟他乾。
但傅景琛攥住了他的手腕,沒讓他動。
少年把錦鯉抓走,回頭看著他們,語調冰冷的驅逐:“離開這裡,這一片是我的地盤。”
江糯:“?”
江糯問他:“你的地盤?你有土地使用證嗎?!”
少年不語,越過江糯,看向了傅景琛。
傅景琛眼底晦暗,良久,他牽住江糯,將江糯帶走。
江糯一頭霧水。
“先生,他那麼囂張,你把我拽走乾什麼?”
這熊孩子,他不收拾一頓都覺得手癢。
“糯糯,以後再見著這個小孩,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理他。”
“為什麼?”
在江糯眼裡,大魔王無所不能,但這麼忌憚一個小孩兒,很讓他費解。
傅景琛揉了下江糯的腦袋,告訴他——
“剛才在他小孩兒腰上掛著的小竹簍裡,最起碼有四條毒蛇。”
“另一個小竹簍裡,我看到了蠍子。”
“他的竹簍沒有蓋子,毒蛇剛才舔著他的腰,卻沒咬他。”
所以,很明顯,這些東西都是他養的。
這少年太邪性,傅景琛並不想讓江糯跟他起衝突。
江糯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先生,你說他是不是就是寨子裡的人啊?會下蠱的那種。”
傅景琛不知道答案,所以也沒法回答。
江糯腦海裡想著那個少年,遊山玩水的心思都沒了。
“要不我們還是訂票走吧。”
在靈異裡,死的都是又作又好奇心重的。
江糯現在知道這地方邪乎,他已經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傅景琛回頭瞥了眼,收回目光後,安撫著江糯:“不用怕,我們再轉一會兒就回去。”
兩人行走在山水間。
而江糯可能是被少年影響了心緒,他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他。
“他們走了。”
在他們剛離開的地方,有個簡單的木屋。
腰背竹簍,手裡拿著錦鯉的少年走進來。他把小錦鯉遞給床上的男人:“喏,送你。”
男人沒接。
少年維持著遞魚的姿勢,維持了幾秒。
再然後,他撕下勉強裝出來的溫和偽裝,聲音冷如他養的毒蛇:“你闖進我的寨子,就是我的。”
“你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