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卿安嗤了一聲，收回目光，聲音淡淡：“常姑娘多慮了。”
“非禮勿視？看了就是非禮你不知道？”常戚戚一點兒哼了一聲。
“七七，非禮勿視不是這個意思。”白柳在一旁小聲提醒。
常戚戚轉頭看向白柳：“你到底是誰的人？幫誰說話呢。”
白柳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常戚戚威脅道：“你再替他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非禮你？”
白柳立馬閉上了嘴，噤若寒蟬。
方才都在看舞蹈。如今舞畢，牡丹宴上諸人很落座，常戚戚跟在白柳身旁走上竹樓，白柳一坐下，她便也跟著緊挨在旁邊坐下。白柳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挪著凳子往卿安那邊坐了過去。
常戚戚馬上也跟了過去。
卿安轉頭，看向常戚戚：“這邊是男子落座的竹樓，常姑娘自重。”他淡淡說完，端起斟滿茶的茶盞。
若是往日常戚戚定然會無視男女大防，厚顏無恥地繼續磨著留下來，甚至扒到卿安身邊一邊揩油一邊死活不走。如今卻一反常態，卿安話音一落，她便站起
了身子，提了提手腕上的桃色披帛：“切，你以為本姑娘還會舔你的冷屁股？”
正喝著茶的卿安一口噴了出來，嗆得不停咳嗽。雖知常戚戚向來口無遮攔卻也沒料到她竟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粗俗不堪！
身後服侍的內侍趕緊上前拍著他後背。好不容易順了口氣，卿安抬頭，通紅的臉不知是羞得氣得還是嗆得：“常姑娘，請自重！”
“行了行了，翻來覆去也就這一句話。自重，在喜歡的人麵前姑娘我從不自重，對於不喜歡的嘛，我自曉得自重，晉王往後也不必擔心了。”常戚戚站著，比坐著的卿安高了一個頭，她散漫地收回睨著卿安的目光，臉上神色漠然又毫不在乎：“畢竟以後，我常戚戚也不會對你起歹意了。”雖她常戚戚對於美男子是葷素不忌，但確還是有底線的，小命就是她的底線。
這漠然的神色和往日的狂熱形成鮮明對比，卿安坐直了身子，死死地盯著常戚戚，好似想在她臉上盯出個洞。
白柳坐在兩人的中間，看了看常戚戚又看了看卿安，小聲地插嘴道：“七七，你難道是換了個手段？欲擒故縱？”
常戚戚撩過無數的美男子，聽說就沒有一個不在她手裡折腰的。這可不僅僅是那張臉的緣故，還有撩人的手段，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莫不是這一次換了個法子撩人晉王，正麵進攻不成就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卿安聽到白柳的話，扯了扯嘴角以示不屑。
“欲擒故縱？”常戚戚嗤笑一聲：“我常戚戚向來光明磊落，喜歡就上不喜歡就撤。還需要搞這些小把戲？放心吧，就算我以後老死孤獨一生，也不會來招惹晉王殿下了。”
說罷，看也不看身子僵直的卿安，提著裙裾扭著腰肢走了出去。
女子本該在清潭之上的長亭裡，雖然隔得不遠，但是常戚戚嫌麻煩也就沒去，直接去了卿安屋子的隔壁，鄂國公府男兒們所在的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