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一身草綠圓領緞紋衣裳,直挺挺地坐在馬上,一手執著馬韁,一手扶著腰間的刀柄,看著常戚戚和魏清淺握在一起的手,目光好似能凍死人似的。
先鬆開手的是魏清淺。他抽回手向著卿安行禮,“晉王殿下。”
卿安卻是看也沒多看魏清淺一眼,隻冷冷地看著常戚戚,因為生氣而鼓起的胸膛起伏不定。
常戚戚的目光從卿安手裡按著的刀柄上溜過,心跳如鼓。這是要出去殺人嗎?
莫要是殺自己就行了。
她站在車轅上朝著卿安相當敷衍地行了個禮就要回頭想趕緊爬上魏清淺的馬。
卻遲遲不見魏清淺伸出手來拉自己,常戚戚皺眉抬
頭,隻見魏清淺朝著卿安那處抬了抬下巴,常戚戚順著回頭看去。
卿安還站在原地冷著臉看著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這是要乾嘛?常戚戚丈二的和尚般摸不著頭腦。卻也沒有表現出來,隻小意問道:“不知殿下有何事?”
“無。”卿安冷冷道。
“哦…”常戚戚作恍悟狀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仿佛聽明白了什麼大事兒似的,而後又道:“沒事兒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魏清淺的馬匹,“魏大哥,可以走了。”常戚戚坐定在魏清淺的身後,抓著他的衣裳催促道。
魏清淺回頭看了眼常戚戚,再對卿安行了個禮,“王爺若是無事,清淺先走一步。”這才回頭拉起馬韁夾著馬腹往前行去。
白柳的馬車緩緩跟上。
常戚戚靠在魏清淺的後頭,好奇地看了眼從始至終都緊閉著車簾未曾掀開過的馬車。
白柳竟也不出來瞧上哪怕是一眼。不是說喜歡到骨子裡頭了麼。
常戚戚正望著馬車腹誹著,餘光又看到卿安吃人似的目光,脖子一縮收回了目光將頭整個埋在了魏清淺
的背上。
不看不看,這個瘟神怎麼什麼時候都這樣看她!
她到底哪兒得罪他這般深了?幾次三番要她的命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能不要殺氣這麼明顯!每次看著她都好似想把她吃了似的。
她好歹也是鄂國府的嫡姑娘,想殺她也不用這麼明目張膽罷!
“魏大哥,快點兒。”常戚戚將臉埋在魏清淺背上,壓著聲音催促道。
見魏清淺沒動作,而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常戚戚急了,放在魏清淺身側抓著他衣裳的小手就是一揪,“快點兒大哥!”
魏清淺身子一顫,吃痛的身子一挺,腳下一夾加快了馬速。幾乎是打馬而行,一轉眼時間便饒到了另一條道路上。
回頭看著常戚戚的臉色依舊溫和,隻是帶上許多無奈,“七七,你就那麼不喜晉王殿下?”
“何止是不喜,簡直是恨之”入骨兩個字還沒說出來,身後急速的馬蹄聲響起,緊接著卿安就從後頭策馬趕了上來,好似巧遇一般,詫異地看了眼魏清淺,“鄭國公世子也走這條路啊,好巧。”
巧個鬼。常戚戚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是看著他們走到這條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