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逛了一圈寒山寺,又挑著整個山寺裡最美的景觀地站著。
這一處桃花開得極好,石壁之下清泉叮咚,翠竹青蔓。常戚戚肯定會帶人來逛一下。然後便裝作是偶遇。
於是便等在了那一處。
結果沒成想,硬是等了整整一日,都沒見到哪怕是她們那群人。
一個人影都未曾見到。
直到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滿了石壁之上。月色悄然而上,打掃的僧人才乍覺還有人未走,前行邀人了,卿安才動了動。
站僵的雙腳早已失了知覺。
聽到聲音,他緩緩地,緩緩地轉過僵硬的身子。落滿了桃花瓣的肩膀隨著他的動作,一兩瓣花瓣飄落下。
即使春日,他的身子也被帶著寒意的山風吹得冰冷。
“師父,今日可有一群京中勳貴子女前來賞桃花?”他緩緩開口,長時間沉默的嗓子發出了不同平常的沙啞之聲。
那僧人很是認真地想了想,回道,“阿彌陀佛。今日鄙寺除了施主,似乎沒有貴人前來了。”貴不貴人,不過是看衣物姿態罷了。
那一群人,個個穿得都是平日裡的衣裳,放在長安城裡頭沒幾個老百姓穿得。若是來了,寺中僧人定然會記住。
卿安回頭,動了動僵直的腳,而後抖落了滿身的桃
花瓣,
“回罷。”他道。帶著小廝和侍衛離去。
卿安回到大興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儘了。坊裡頭已經點上了燈,照得青石板鋪就的道路清晰明亮。
黑著臉回了府中,換下身上沾滿夜露的衣裳,“人為何沒來?”
春生在一旁服侍著卿安換衣裳,忽而聞言,愣是沒回過神來,“誰啊?”
卿安木然地轉頭看向他。
春生腦子一靈光,“哦哦,爺可是問的七姑娘?”他一邊替卿安穿著外套,一邊試探地問道。
卿安回頭,沒有出聲。
春生心裡頭有了底,便道,“小的這就去打聽。”說完匆匆幫卿安穿好了衣裳,快步退了出去。
從月色之中疾步而回時也就過了片刻鐘的時間,走進屋子裡頭,看著站在窗邊的卿安。
他背著手,認真地聽著什麼。
春生放慢了腳步,隱隱約約的歡笑聲從隔壁府邸傳來。
但再放緩,以卿安的耳力還是能聽到了。他轉頭,看向門外走進來的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