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打了個顫,覺得心裡頭很是不舒服,“這是要作何?他們又是誰?”她疑惑地問道,轉頭看向鄂國公。
鄂國公麵上冷了下來。定定地看著她,“若是不想魂飛魄散,我勸你現在就離開她的身子。”
“阿爹,你在說甚?”她裝作不懂的模樣,看著鄂國公疑惑地開口。
她說著,常琴身邊的老嫗轉過了頭。那是一張布滿皺紋卻溫潤的臉,臉上乾淨。唯一不同的是她額頭上畫了一條縫。
那縫隙看著常戚戚,緩緩睜開,成了眼睛的樣子。
那眼睛看著‘常戚戚’一眨。她麵上驚懼地連連後退幾步。
“若是你能自己下身,老身便留的你一縷魂魄投胎轉世。若是你不願,休怪老身無情。”閭丘氏杵著拐杖看著‘常戚戚’說道。
‘常戚戚’看著閭丘氏,很是常戚戚地眨了眨眼一臉桀驁,“是麼?可惜我聽不懂婆婆你在說甚呢。”
“若是平常人家,你霸占著人家的身體自然無可奈何。”常臻在一旁道:“可惜,這是我常家。”
“林珺,你不知道常家是作何的罷?”他問。
‘常戚戚’轉過,不,應該說林珺轉過了頭,看向常臻,先是詫然,詫然他竟然看出自己了。卻也不問,隻不屑地笑了一聲:“作何?不就是舞刀弄槍的麼
。”
鄂國公是開國將軍之一,跟陛下一塊兒打江山的人。
常臻冷笑一聲,“若真隻是舞刀弄槍的武夫,你倒是走運了。”
說罷,他飛快地一伸手將常戚戚身上那件自己的大氅扯了下來。
扯下的一瞬間那種撕扯的疼痛感瞬間席卷了林珺,她尖叫著上前去搶常臻的大氅,卻被身後的光頭擋住了去路,手裡頭一把桃木劍打在她身上,順著一聲尖叫響起,幾個光頭開始喃喃念起了咒。
林珺在地上翻滾著尖叫,閭丘氏上前,從手腕上撥下一串手珠,撚起虛空就向常戚戚的身子上方一丟。
手珠遽然變大虛浮著套在常戚戚的身上。
隨著一聲聲慘烈的尖叫,虛浮著的手珠越來越緊。旁邊的光頭念著咒語的語速越來越快。那串手珠套在了常戚戚身上也縛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漸漸地,手珠束出了一個與常戚戚身形不同的影子。
閭丘氏杵著拐杖站在常戚戚正前方,腳步一動,緩緩繞著常戚戚跳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動作緩慢而
沉重,身形詭異而奇怪,身上的大裙無風自鼓,在這安靜的夜裡呼呼作響。
繞過一圈之後,閭丘氏站在原點出,忽而猛地張開手臂,“起!”她呼道。
一瞬間,手珠束縛著的影子從常戚戚的身體之中抽離出來。
伴隨著一聲撕裂夜空的淒慘叫聲。刺人耳膜。
掙紮蠕動著的常戚戚身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躺在地板上。而此刻她的上方,正浮起一個虛浮的人影,全身都被一串漲大的手珠束縛著動彈不得絲毫。
人影高聳著的墜馬髻上彆著流蘇鬢唇,一直玉笄紮在髻上,隻是此刻的玉笄上還掛著一條水裡的葉子。
頭發絲上正往下滴著水漬,一副剛剛從河裡打撈起來的模樣。
“果然是你。”常臻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