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卿安真正地對著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前，她不是感覺不到。
隻是她從不讓自己感覺到，也從不讓自己去細細想他對自己那些舉動。如今擋在兩人麵前的那層紗被揭開，常戚戚就是想裝傻也不行了。
見常戚戚沒有反應，卿安心下有些慌，又道：“七七，我心悅你。”
常戚戚還是沒有反應，片刻之後，她轉頭，看向卿安，猶豫了許久，才問道“你為何要救我？”
卿安被常戚戚這個奇怪的問題問得有些茫然，“我為何不救你？”
常戚戚微微偏了偏頭，認真地看著卿安的神情。確定他不是在說謊，這道，“我以為，你很討厭我呢。”
她其實好想說，你不是很想我死麼。
可這句話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卿安聽著常戚戚的話皺起了眉，看著她認真的神色。沉默著回過了頭，腦子裡細細地思襯了一遍自己跟常戚戚的過往。
想來想去，除了以往自己欲擒故縱拒絕了她幾次告白之外，似乎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啊。
“你為何會覺得我討厭你？”卿安實在想不通原因，忍不住轉頭看著常戚戚問道。“是不是我哪裡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了？”
常戚戚仔細地看著卿安，而後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
卿安的話還沒有問完就被常戚戚打斷，“或許有罷。”她說，然後從床榻上站起來。
“你還記得南疆罷？”她看著卿安問道。
沒有發生的無法問，發生了的總能問。
卿安點頭，“記得。”
“那我問你。當日你是不是因為救我，然後不敵，被一同擄去了南疆？”常戚戚問道。
卿安沒有立時回答，而是思襯了好一會兒，才回道：“正是。”
“你迋人！”常戚戚在卿安話音落下之後，一時沒有忍住情緒喝道。
在卿安些許驚疑的目光中，她深吸了一口氣壓著情緒，牽強地笑了聲，“晉王殿下，你迋我。”
卿安抿著唇看著常戚戚，麵色凝重。
“你說你是救我卻敵不過，無奈之下才被一同擄去了南疆。可後來那南疆女子武功明明在幾個刺客之上，你卻輕而易舉拿下她。你真的是救我不敵還是一開始就存了心要去南疆？”常戚戚逼問，“還有，出去時你明明對南疆地勢極其熟悉，卻騙我說從未去過，認識路不過是看了南疆的輿誌。”
隻是不巧，我正好闖過弘文館，也正巧翻看過南疆的輿圖，上頭隻有山川大河具體走向，至於那一處屋子和林子，輿圖上根本沒有巨細。”
皇宮中的弘文館隸屬門下內省，門下曾作為內廷供奉之官，在過去本就兼有領禁內圖書及侍奉文章之任。而弘文館便是一所藏書機關，同時也是一所皇室學堂。此處藏天下書，足有二十餘萬卷書和各地地誌輿圖，以供帝王和皇子閱覽。
卿安依舊緊抿著唇，看著常戚戚沒有說話。
常戚戚見卿安不答話，自嘲地諷笑一聲，“既然王爺不想說，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了。”說著，她頓了頓，往後退開一步，靠在屋中的桌偏軟地站著，“隻是王爺以後莫要說什麼喜歡我的話，平得擾了我心境。”她道，一派閒暇模樣，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
“你以為我都是迋你？”卿安從床上站起來，咄咄地盯著常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