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館,是在大內的藏書機構。平時隻供帝王和朝中特定職位的人去閱覽。其他朝臣甚至是皇子需要進去查閱資料都需要門下省批示。普通京官和外官都是沒有資格進去的,更不說翻閱諸如地誌或水利布防這些機密文件了。
但常臻聽到常戚戚說在弘文館裡頭看到的,卻沒有意外。好像常戚戚進專供帝王閱覽的弘文館是件很正常的事兒似的。
“我告訴你啊常臻,我看到的可不止這些,我還看了長安城的水利設施布防圖呢!”常戚戚仰著脖子一臉驕傲,“可比都水監的都還詳細。反正肯定比你看
到的詳細!”
常臻抬手,猶疑著開口,“當真?”
見常臻鬆口了,常戚戚興致立馬高漲,“那當然!”
完了又趕緊表態,“我跟你說常臻,我絕對不搗亂!我發誓,絕對乖巧聽話不亂跑,一直跟在你後頭!”
她真的就是想出去透透氣而已。
常臻被常戚戚磨得不行,無奈地歎了口氣,“好罷,帶上蓑衣和鬥笠,趕緊下來。清淺還在外頭等我呢。”
“好!”常戚戚開心得跳腳,急急找來了鬥笠和蓑衣就下樓上了常臻的舟子。
劃船的小廝慢慢攪動船槳,向著鄂國公府外頭而去。
魏清淺在另一個小舟上,船頭站著一個劃船的奴仆,他坐在船尾,手裡翻開著跟常臻手裡一樣的京都水利布防圖。
看到常戚戚跟著常臻一起出來,訝然道;“七七怎麼來了?”
足有大半月不見魏清淺,如今的他看起來消瘦許多,下巴上也長了一圈胡渣子,形容些許憔悴。
“清淺哥哥,你怎麼瘦這麼多?沒吃飽麼這段時間?”常戚戚看著魏清淺不答反問。
“最近太忙,無法顧暇。”魏清淺回道,擺著手讓奴仆開始劃舟子。常臻的舟子跟在一旁。
“你忙甚呢?最近洪澇,你們禮部不是都休沐在家麼。”常戚戚問。
“他調工部去了。”常臻轉頭回道,將常戚戚往自己身邊拉了點兒,怕她動作太大掉水裡去。
“好端端怎麼會去工部?”
“本來是調去河南道河南府洛陽的,正好遇到連日的大雨,便困在了長安裡頭。”魏清淺說著,將手裡的布防圖攤開,“如今大災,工部人手短缺,我也就臨時調用了。”
說著轉頭看向常臻,“我問你怎麼把七七帶出來了
,你還沒說呢。”
常臻解釋道,“她在弘文館裡看過長安城的布巡和河道水利設施圖。”
聽到常臻說常戚戚去過弘文館,魏清淺挑了挑眉疑惑地看了眼常戚戚,卻也什麼都沒有問,隻點了點自己手裡的圖,“我們這不是也有麼?”
“你們這兒有的能有弘文館裡頭的詳儘?”常戚戚很是看不起地瞧了眼魏清淺手裡的圖。
這都到了府門口了,可彆又把她趕回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