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了雍河，一行人從東市繞到了延安門。
又繞到了曲江池。
接近曲江池的時候，漫天大水擋住去路，根本無法去看個究竟。
常臻坐在舟子上思襯著，梁瑞站在舟子之上一臉愁悶地看著前方的大水，“這麼大水，可要怎麼過去才好！”
“讓人劃過去。”常臻指了指不遠處的曲江池，道。
長安城大水，曲江池卻不是水彙聚地，上麵的湖水終年平靜無波，在這樣的災時，看起來也不過是比平日裡漲了幾丈的水位。
船夫正要搖漿，被常戚戚攔下。“等等。”
“去不得。”常戚戚看著那看似平靜的湖麵，那麼廣闊，周邊卻是一個舟子都沒有。
“常七你彆鬨行不行！”梁瑞看到常戚戚又開始作妖，頓時相當不耐煩。
常戚戚白了眼梁瑞，湊到了常臻耳邊耳語幾句。
“你確定？”常臻驚訝地看著常戚戚問道。
“不確定。”常戚戚攤開手，“反正我當時在弘文館裡頭看得就是這樣說的。”
弘文館是什麼地方梁瑞怎麼不知。
聽到常戚戚說她去了弘文館，忍不住詢問道：“弘文館？你去弘文館了？看到了什麼？與水患有關的麼？”
常戚戚用眼角瞥了眼梁瑞，從鼻子裡頭“哼”了一聲，理也不理他。“反正說我是說了，要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她對常臻道。
魏清淺在旁邊看得也是疑惑，隱隱猜到常戚戚說得大約是跟水患有關的。忍不住問，“到底什麼事兒？”
梁瑞伸著脖子豎起了耳朵。
常戚戚白了他一眼，傾過身子湊到舟子緊挨著這邊的魏清淺耳朵旁邊低語幾句。
梁瑞氣得仰倒。
“若是如此，的確不能過去。”魏清淺聽到常戚戚的話，嚴肅地轉頭看向還在猶豫的常臻，“等水位下去或者有了船再去。我們這個舟子實在太危險了。”
“你們在說什麼！”梁瑞急得團團轉。問不到常戚戚就去問脾氣最好的魏清淺，“清淺，到底怎麼回事
兒？！”
魏清淺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常戚戚在一旁悠悠道：“清淺哥哥，我嘴裡的事兒可多著呢，你以後不聽了麼？”
魏清淺朝著梁瑞無奈地聳了聳肩，緘口不言。
“常戚戚！”梁瑞朝著常戚戚跺腳，舟子跟著他的動作猛地晃了晃，被旁邊的車夫不滿道：“這位公子，你可注意點兒。掉下去這麼大水，我可不會去撈你。”
都是臨時雇傭的漁夫，又不是家中奴仆。倒沒甚好懼的。
梁瑞氣得坐回了舟子上，精亮的眼睛瞪著常戚戚，恨不得射出刀子將她穿成刺蝟。
常戚戚一臉嘻嘻，討厭的人不爽她就很開心。
沒錯，她就是這麼賤。
當夜回去的時候，魏清淺跟著常臻一起去了鄂國公府。跟常臻說了許久關於災情的事。
常戚戚本該回自己繡樓上去的，可又想起魏清淺之前說給自己好吃的東西，到現在都還沒見到影兒。於是又劃著船跑到了常臻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