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卿安。隨手拿著旁邊的帕子擦著手。
“來瞧瞧安哥。”他低眉,擦拭著自己的指尖。
“瞧我?我有什麼好瞧的。”卿安聽得不解,“秦源呢?他怎麼沒跟你一道兒。”
“不知。”他說,然後放下了帕子。
對於眼前這個能說一個字絕不會說兩個字的人,卿安早已習慣了。聞言,“是他讓你來的?”
“不是。”他搖頭。抬頭看向卿安,“我想搬出去。”
“搬出去?搬出翼國公府麼?那你要去哪裡住?”卿安疑惑,“秦楠你想什麼呢。你搬出去了,秦源那邊要怎麼辦?玄機閣誰來管?”
“晉王府。不知。我管。”秦源麵無表情地說完,走到了卿安桌案前,“安哥最近很迷常家七娘子?”
卿安聞言,看著秦源,皺起了眉頭,“誰告訴你的?”
“你不管。”秦源冷冷地說道,“魏清淺那邊,不能這麼快調。”
“原來你找我是說這個事兒。”卿安也冷下了臉,“這事兒用不著你管。我自有分寸。”
“你沒有。”
卿安一噎,抬頭瞪著秦源,“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你。”秦源絲毫未停頓地便開口。說完,不待卿安開口,就冷冷道,“但我可以選擇殺了她。”他說的平靜極了,就好似殺了常戚戚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走到窗邊,他站在落滿雨水的地板上,抬手,拉起了飄雨的窗戶。
“你敢!”卿安怒,將手裡的書按在桌案上,“我警告你秦楠,你敢動她試試!”
“你要殺我?”秦楠拉上了窗戶,回頭看了眼卿安,“一命抵一命。我也要殺她。”很無所謂卿安的威脅。命,於他而言不值一提。
他說著,走回屋子裡,“隻要你因她失了分寸。我就動手。”秦楠說著,目光裡儘是冷漠和肅殺。
卿安緊抿著唇瞪著秦楠。他知道,秦楠說到做到。若是有人擾了自己,他真的會動手殺了七七。
所以擋了自己的路的人,秦楠說殺就殺。絕不眨眼。
卿安咬著牙齒,他的怒意最後還是在秦楠的冷漠之中敗了下去。
“春生。”他提著聲音喚道。
聲音落下,春生便急急地從外頭走了進來。“屬下在!”
卿安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楠,這才幽幽回頭道,“去,讓工部不用那麼著急。冬末前調走人就行了。”
春生以為是不乾涉了,不乾涉就得是年關之後了。
不過如今就算是乾涉,也總好過之前那般。於是應聲道,“是。”便委身退了出去。
另一邊,常戚戚用了早膳,正在屋子外頭躺著消食。消著消著就睡著了。
外頭下起了小雨,三千拿著緞被,輕輕地蓋在了躺在廊下的常戚戚身上。撐著下巴在一旁看起了簷角洞裡的小螞蟻。
不久,便聽到內院的管家帶著外院的小廝急急地走了進來。
“哎喲我的娘子呀!怎麼還在睡覺呢?”那女管家急急地走來,朝著屋子外闔著眼打盹兒的常戚戚道。
“怎麼了?”惜月皺眉,壓著聲音問道。
“是宮裡來人了,催著七娘子趕緊的,去宮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