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接過,塞進了自己兜裡頭。
然後沉吟了片刻,繼續開口道,“其實我說的也做不得準,許多也是摻和著彆人的話來聽得。”
“我說出來,信不信由你自個兒。”
“老人家你講。”魏玄成道,微微傾著身子聽著他的話。模樣很是認真。
聽眾如此,講的人自然會更有興頭。
“聽說那巫國隻有一個城鎮那麼大。立為國,是其中之人非天下君王所管轄。即使就那麼點兒地方,也是遊於世俗之外的。世俗之外,那就非世俗中人。不歸諸國,便自立為國。”
“那旁邊的其他國家會容得下這個法外之地的存在?”魏玄成問道,帶著不解。
他居於京都,巫國這樣的事情聞所未聞。或許是所處的地圖麵積實在太小,又或者是旁人從不曾提及。總是以他的身份地位,都從未聽過這些傳言。
天下諸國的地誌上,也沒有所謂的巫國存在。
到隴南道來,是他第一次聽說巫國的存在。
甚是新奇。
“容不得?”老頭子吸了口旱煙,“容不得就得滅。”
魏玄成皺眉,“這麼玄乎?不至於罷。”這如何可能!不說其他地界的國家,就是毗鄰那所謂巫國的大唐,也軍事經濟是如何強大?
不消說其他地方的駐軍,就是隴南道這一處的駐軍就能將那幾座山踏平了去。
還容不得就滅?用什麼滅?
用嘴滅麼。
“我曉得你在想什麼。”那老頭子抽完最後一口旱煙,磕完煙杆,綁在自己腰間的煙袋上頭。
“人家滅你可不是軍隊,是巫。”老頭子道。
“巫?”魏玄成開口道,有些不在意,“南疆不也是以巫立國的麼,還不是被滅了。”
秋初還未起大水之前,明成帝派了人攻下了南疆。由頭便是他們擄走了皇子和國公府的姑娘。
“那哪兒能一樣?”老頭子想也不想就否定道。
“那不然哪裡不同?都是巫。”魏玄成開口。
老頭子想了想,搖頭,“你要具體問我哪裡不同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不同的。”他說道。
瞪了眼一臉不屑的魏玄成,“你是外人,當然不知道這些!”自己認真的話被人質疑是一件很
讓人惱火的事情。
“南疆那邊我不懂,可是這巫國,聽說是要供奉一個叫甚…巫主?天下巫之主。”說著,那老頭子忽而目光幽深起來,看著那遠山,張了張嘴,“你不懂,這裡的巫與旁的不同。他們與皇室是締結”
說著,他突然不說了。
魏玄成聽得突然沒了聲音,然後轉頭看著那老頭子,疑惑道,“老人家,然後呢?”
老頭子張嘴,看著魏玄成,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嘴唇翕合之後卻是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老人家你想說甚?”魏玄成看著他想說什麼卻又不說出來的模樣,不禁奇怪起來。
那老頭子說著,張了好一會兒嘴都沒有出聲。
然後乾脆長歎了一口氣,直接朝著魏玄成擺了擺手。撐著身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