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喜歡美男子，可也不是對所有美男子都好。這麼凶她，吃多了才會好臉色給他。
隻是一抬頭，話都到了舌頭尖兒，看著麵前腦子冷似冰霜的臉色，和看著自己那陰鷙目光，常戚戚到了舌尖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不敢。
怯怯地看了一眼那男子，而後又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再退了一步…
就這樣退到了春生身邊。此時春生的嘴臉似乎都不
那麼可憎了。伸出手悄悄地拉了下春生的衣袂，然後將他拉到了自己麵前擋住。
那男子的目光過於冷，就似一把利劍直直穿過她，身前擋著點兒什麼才好受。
“春生，你就告訴我你家王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常戚戚說著，看了一眼那男子，就轉過了頭，一邊拉著春生退出屋子，一邊低聲問道。
這屋子裡頭氣壓太低，讓她有些壓抑。
春生就這樣被常戚戚強行拉出了屋門。然後看著她緩緩伸出手拉住了屋門，將公子關在了裡麵。
春生黑線，轉頭看著常戚戚，“七娘子回去罷，你在這兒王爺該怎樣還是怎樣，沒一點兒用處。”
常戚戚微微蹙眉，但此刻她沒心思跟春生爭論什麼。隻記著自己來這裡最重要的事兒。
“那你總得告訴我，他現在到底怎樣吧？”常戚戚追問。
她現在還記得卿安那一身沾滿的泥土，和滲出來的血色。常戚戚怎麼也放不下心。
“不怎麼樣。”春生苦著臉道，七娘子怎麼越來越難纏…以前都不這樣的。即使再追求王爺的時候，那也是爽快極了的一個人。說來就來讓走就走。
纏也是纏的王爺，且也不是這般的死纏爛打非要問個子醜寅卯出來。
“春生你是不是不說，你不說你信不信我去把我床搬到這兒來，就睡在這屋門口。”常戚戚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樣說來說去都不回個正經話，也是板起來臉。
信啊，他怎麼不信！七娘子就是搬到皇宮玄武門門口去睡他都信！
“不是我不跟娘子說呀，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呐！”春生都快哭出來了。“七娘子，就當小的求你了，沒事兒你就彆來擾我家王爺了行不？”
常戚戚沒說話，她看著春生。片刻之後，偏過頭看著庭院裡的細雨，“那你就跟我說，他醒過來了沒？”
“沒有！”春生說著，似乎怕常戚戚聽不清又追問
，又說了句，“沒有醒來，昏著呢。”
說著春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太醫都在裡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呢，哎！”
常戚戚抿著唇，轉過頭看著庭院裡。細雨給庭院之中蒙上了一層霧色。縹緲難明，打落了一地的枯枝。蕭條而寂寥。
“那我明兒再來瞧他。”常戚戚說著，轉身走進了雨中。
“不必了。“
常戚戚剛走進雨裡，就聽到身後響起冷冰冰的聲音。
她站定了身子，然後回頭看著推開門站在門邊的秦楠，淡漠地看著她，“以後七娘子無事，也彆來晉王府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