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淺嘴唇翕合想要說話,常戚戚已經開了口,“放在你們家的腳底,然後踐踏。”
阿爹這麼生氣的原因不僅僅是魏家不願意跟她結親,而是還在與他們說親的時候就私底下跟彆的人定親了。放在長安城彆處,這已經不僅僅是兒女之間的情事了,而是兩家會結仇的事。
常戚戚往日在他麵前都是乖巧好說話的,這一次,她隻有冷漠和平靜。讓魏清淺到嘴邊的話又幾次咽了
回去。
終究,隻是彙成了一句話,“七七,當做是為了我,罷了吧。”
常戚戚哂笑一聲,回頭看向魏清淺, “為了你?你算老幾啊。”
跟他相好的時候捧在手心心裡疼著哄著那是應該的,現在兩人都背道而馳了,憑什麼還供著他當大爺啊。就是為了他,阿爹才拆了鄭國公府。
還為了他…嗬,笑話。
常戚戚的話讓魏清淺的神色僵在臉上,看著常戚戚麵色複雜卻也窘迫。
好似沒看到魏清淺的異樣,常戚戚拉了拉自己的披風,回了頭。“喜歡你的時候什麼都好,不喜歡了,就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至少在她這裡,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常戚戚你彆要欺人太甚!”魏嫋哭得嗓子都啞了,指著常戚戚的背影叫嚷。
“三千,全拆了。”常戚戚陡然提高自己的聲音,
說著頭也不回地向著大興坊外走去。
欺人太甚?
就是她常戚戚太久沒有欺人了,所以以為她是病貓子都能欺負到她頭上了。
“好勒!”三千在後頭應聲,聲音清脆高昂。
…
大年初一宮中舉辦新春宴,常戚戚自然也要參與的。坐著馬車到了宮中,常戚戚下了馬車。三千已經過來了。
“拆完了?”
“沒,吩咐了人正拆著呢。誰也攔不了。”三千笑嘻嘻地說道,語氣帶著邀功的喜悅。
常戚戚沒再多說,帶著人進了宮中。
如今留京的皇子隻有卿安和卿尤了。卿安是四皇子,生母寧昭媛本是宮中一個小宮女,被皇上寵幸之後有了他。後來升到嬪位沒多久就染急病暴斃了。
一個宮女自沒有什麼外戚,於是四皇子卿安在外朝也沒甚倚仗。全靠自己在京中經營多年,才有了今日
的地位和權利。
但這些權利比起大皇子卿尤起來,就顯得天淵之彆了。
大皇子卿尤不僅是長子,還是嫡子。他是皇後蘇氏唯一的兒子。蘇氏為中宮之主,可不是九嬪能比的。且蘇氏之兄蘇乾還是門下省的侍中。
中央三省分尚書省、中書省和門下省。而侍中,便是門下省的最高掌權者,位同中書令和尚書令。是有實權的掌言之官。凡是中書所發的重要詔令,就是皇帝都要聽取侍中之言,才能頒發旨意。
而卿尤不僅有一個侍中的舅舅,自己還掌管了尚書省中的戶部和刑部,不論嫡還是長,卿尤都比卿安高了一大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