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好似想到了什麼,嘴唇翕合習慣性地想要稟報卿安又忽而住嘴。什麼也沒說。
這動作落在了卿安眼裡,莫名其妙地看著春生,“你想說甚?”
“沒有。”
“你欺瞞於我。”卿安問道,聲音陡然提到。本就嘶啞的聲音帶著厲色,春生立時就跪了下去,“王爺饒恕!”
“說罷,到底是什麼?”卿安彎眸看著春生,目光冷傲。
“這…”春生很是猶疑。是公子交代過,有關七娘子的事,都不要在主子麵前提及。
“春生,你若是想領罰,現在本王就可以成全你。”卿安冷厲地開口。對於自己的身邊人隱瞞自己,他是真的很生氣。
春生立時匍匐在地,“王爺饒恕,是七娘子。”他說著,停了停。盯著地板的眼睛一閉,視死如歸道,
“方才聽門房傳話,魏世子離開王府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七娘子。想來…魏世子要紙墨應該是想要畫七娘子罷。”
公子的囑咐和王爺的怒火,掂量之下,他還是就近選擇吧。
整個坊間排行第七的女兒好幾個,但能從春生嘴裡聽到的七娘子也就常戚戚那一個了。
“七七?她要去哪裡?”卿安問道,直接從床上坐起了身子,“昨日才被常家人帶回來,不是說昏睡了麼。她醒了?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沒人傳話?”
常戚戚醒來的消息府裡是收到了的,但是春生沒有立時給卿安回話。
看著沉默的春生,卿安意會。眼眸幽暗起來。
屋子裡一時安靜起來,春生匍匐在地上的身子開始發抖,“主子恕罪,屬下知錯!隻是公子也曾特意囑咐屬下不得再將七娘子的消息遞給王爺!”
“又是他!”卿安頭疼起來。
屋子裡氣氛緩和起來,春生也鬆了一口氣。他抬頭,看著卿安,小心翼翼的道:“主子知道的,公子向
來很是不喜您與七娘子走得近。”
卿安抿著唇冷著臉。須臾之後,道:“往後七娘子的事,你直接稟報於我。”
“那公子那邊…”春生踟躕開口。
“不必管他。”卿安說著,身子往後,複而靠上了床沿,“七七的事兒,還是不要傳給他了。”
“可是公子總會知道的。他有玄機閣,想要知道什麼不行。”春生道。
卿安沉默片刻,“知道就知道罷。”說著,他想起秦楠曾經說過的話,又抬頭看向春生,“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儘量。”
秦楠說過,若是自己與七七走得過近,會殺了七七。
他說的殺,不是開玩笑。
“是。”春生應聲。剛應完又聽卿安問道,“對了,你方才說七七經過府門,她去作何?”昨日在被擄走,昏睡到今日。算算時辰就算醒過來怕是也剛醒不久,這樣的時候怎麼還會出門。不是該在家好好歇上些日子麼。
“說是…”春生猶豫了片刻,一抬頭看著卿安的目光,這才立即回道,“說是今兒初二,去追思館看花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