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人再阻止常戚戚。她幾步就晃到了屏風後。
沒有她以為的傾國傾城的相貌。她甚至都沒有看清麵前的人。
他身上披著件湖綠色緞麵鬥篷，鬥篷拉起遮住了頭。此時的他低著頭，撥弄著手裡的琴弦。
常戚戚見人沒有要抬頭的意思，乾脆直接蹲了下來。而後盯著那人。
他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常戚戚乾錯湊上前。
可不怪她好色，實在是她太想知道比全長安城的人都好看的相貌是什麼樣的。
她還沒有完全湊上去，麵前人就抬起了頭。
常戚戚突然有些緊張，捏起了小手。滿眼期待地看著麵前的人緩緩抬起頭來。
一抬頭，他娘個腿，臉上還帶個口罩。
常戚戚看著從脖子後繞過來的錦麵絲綢，再從另一邊繞過去。整張臉都被環繞著的布擋得結結實實。愣了一眼之後常戚戚才反應過來，翻了個超級大的白眼。
暈啊！
“搞什麼啊！”常戚戚無語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屈起了一條腿，嫌棄地看著麵前的罩得密不透風的人。
她張了張嘴想要吐槽，就看到了他的那一雙眸子。
碧綠澄澈的眸子，就像是上好的碧璽，又如一潭被春風吹綠的水。隻有那一雙眸子在外，卻隻是那一雙眸子，就足以讓人驚絕不已。
常戚戚要吐槽的話堵在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了。隻是望著那一雙眸子，也不是醉了還是癡了。
望著望著，莫名的，起了一陣熟悉的感覺。
“我們是不是見過？”常戚戚看著那一雙眼睛，喃喃問道。
那種熟悉感，讓她低頭咬著牙齒倒吸著氣認真地思
憶起來。但光憑著這一雙眼睛，她卻不能想起來具體的人。長安城裡有許多異域所來的人，自己也經常看到。所以綠色眼睛本身是不奇怪的。
奇怪的是她看到這雙眼睛之後的熟悉感。
“你以為呢？”那人問道，遮著大半張臉的麵巾在他話語時微微起伏。那是他嘴唇的動作。
常戚戚回過神，搖搖頭，“我不知道。”她說著，偏過頭看著他，也看著他那一雙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這麼熟悉呢？
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常戚戚再忍不住，伸手去取麵前人的麵紗。卻被他一把拉住手。
“你確定要看？”他問。
常戚戚篤定不移地點頭，“一定要看！”
說著，她忽而想起了什麼，試探道：“你可彆說你還有什麼看了你的臉就要娶你，哦不嫁給你的規矩？”她問著，伸出去的手又猶猶豫豫地縮了回來。
嫁一個美男子倒是無所謂，但是嫁一個青樓裡的男倌兒，就是老爹答應自己也不會答應。她重情重義可
也有倫理人常的。
不固執門當戶對，也有一個底線的。
隻是她還沒有縮回去的手就被麵前人抓住。那雙熒綠如翡翠的眼眸看著她，“倒是沒有這些規矩。你若是能猜到我是誰，我就給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