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也沒理會他們的驚駭，回頭看向了跟進來的惜月，“你家娘子最喜歡吃甚？”
惜月被卿安這一問，問得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回才是。隻道：“娘子喜歡吃甚王爺不是都知道麼？”
“可是我不知道她最喜歡吃的是甚。”卿安有些忐忑，“你是她的貼身丫鬟，應該知道？”
“娘子喜歡吃的多了，隻要是好吃的她都是最喜歡的。”惜月也有些無奈，“王爺就讓廚娘挑一個簡單的來做罷。”
畢竟是頭一回，做個過於繁複的也見不得能得好。
卿安點了點頭，便轉頭去問廚娘去了。
外頭的春風和煦，雖然還有料峭的寒意，但吹在人身上已經沒有了冬日的淩厲和刺骨。帶著春日裡綻放的百花香。
卿安端著托盤在這春風裡回了屋子中。
他依舊沒有讓惜月和冬生跟進來。隻身一人進了屋子裡頭。然後就看到躺在了桌案上的常戚戚。
“七七？”他喚了一聲。
聽到聲音，常戚戚從桌案上艱難地撐起了身子。
回頭看向卿安，“弄好了呀。”
卿安應聲，就看到常戚戚蒼白地臉色，虛弱得像是個紙片人兒，被風一刮就能飛起來的樣子。
“你怎麼了？！”他將手裡的托盤放好，著急地問道。
常戚戚搖頭，“沒事兒，就是太困了。昨兒元日，玩得太晚了。”她說著，看著卿安一身的灶灰。那臉上和手上也滿是黑灰，將他整個人弄得臟兮兮的。
她笑起來，隻是這笑也虛弱得不行。
“你昨兒分彆之後回去沒有歇著？”卿安蹙眉。他記得她昨兒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昏迷過去了的。還是被惜月抱著回去的。
回去之後竟沒有歇著？！
“回去就醒了。你曉得我的，最是坐不住的性子。”常戚戚說道，“這菜是你做的？”她說著，怕卿安繼續追問，轉移了話題。
惜月還是站在廊下。她側著耳朵聽著裡頭的動靜。
聽及此，很是擔憂地皺了皺眉。
閭丘婆婆不是早上走前才用過巫氣麼，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
莫不是離晉王死期越來越近的緣故？
卿安目光擔憂地看著常戚戚，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聲道：“嗯。頭一回做，不知道會不會很難吃，你不要嫌棄才是。”
說著，他又道：“我待會兒傳太醫來給你瞧瞧，你這樣哪裡行。”
常戚戚沒有接他的話。她盯著麵前放著的菜，黑乎乎的一坨，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所以你做的到底是什麼？”
卿安聽得常戚戚的話，看向自己盤子裡黑黢黢的依托，很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這個啊，是水晶豆腐。你不是很喜歡吃水晶豆腐麼。”
白嫩嫩的豆腐，在卿安的手裡被做成了黑黢黢的一坨。
“你嘗一口？”卿安說道，目光帶著希冀。
“不要。”常戚戚一撇嘴，一臉嫌棄，“這個一看
就好難吃。我不要吃。”
卿安的臉色僵住。
在下一刻，他還來不及生氣的時候常戚戚拿著自己的勺子放在了他嘴邊：“你嘗嘗這個，味道有些奇怪呢。”
卿安的心思被常戚戚拉過來了，他認真地看著她手裡的勺子，“真的？”
“真的，你嘗嘗，味道有點兒怪呢。”常戚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