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茶盞。話語在胸腔幾轉幾回,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嗯。”好一會兒,常戚戚聽到了阿夕的聲音。言罷,他咳嗽了幾聲。氣息虛弱無力。
常戚戚複而抬頭,看向阿夕。
“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問道。帶著不解。也帶著些許擔憂。
她大概是知道為何的,但是阿夕若是不想說,她也不說破。就當做自己不知曉罷。
該還的情,她慢慢還就是。
“無礙。說了大約是著涼了。”阿夕語氣淡淡地道。
“那你回頭注意些,好生養好了,彆再糟踐身子了。”常戚戚不再追問,既然他不想她知道,那她就當做不知道罷。
阿夕沒應聲,低著頭也看著桌案,不知思慮著什麼。
常戚戚看著心裡亂糟糟的。她呼了一口氣,“今兒你請我來,可有其他事?”
“無事就不能請你來了嗎?”阿夕問道,依舊低著頭。聲音沉沉,帶著莫名的悲傷。
常戚戚很少在阿夕身上感覺到這樣的情緒。
“隻是問問你可還有其他的事兒。”常戚戚說道,聲音軟和。
阿夕語畢之後,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情緒的不對。吸了一口氣,而後呼出來。長長地歎聲,無奈有憂鬱。
“就是念你了。”阿夕說道,看了眼常戚戚的表情。見她沒有多餘的情緒,繼續道:“我也該要離開這裡了,想著跟你說一聲。”
常戚戚蹙眉,“一定要在我儺禮之前嗎?”
阿夕沉默須臾,這才點點頭。
“為何?”常戚戚問道,“隻是因為你被人盯上了嗎?若是如此,我可以替你擺平。”
阿夕搖搖頭,“也不全是。”
“那是為何?”常戚戚問,見阿夕不說話,補充道
:“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嗎?”她思忖了片刻,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阿夕看著常戚戚。
“閭丘婆婆說,有人為我逆天挪了劫數。”她放低了聲音,緩緩道,“是你嗎?”
阿夕眉頭先是微微一蹙,隔了一會兒,“你知道了?”
常戚戚心裡沉下去,看著阿夕的目光複雜極了。
有念頭在腦海裡頭轉過,阿夕看著常戚戚的目光也開始複雜起來。“你說跟著我去南疆,離開長安,隻是因為此事?”
“為此事,不夠?”常戚戚道。
先前的開心因著這句話,連目光都黯淡下來。阿夕咳嗽了兩聲,幽幽道:“原是為了此事。”
常戚戚張口,想說什麼,就聽得阿夕繼續道:“你不必如此,若隻是為此事才跟我離去,大可不必。”
常戚戚聽著不解,她望著阿夕,“可是閭丘婆婆說,你會為了逆天而行費儘巫力。若是沒了巫力,你回南月國怎麼辦?”
南月國是才建立不久的,國內的動蕩尚未平定,南疆的餘孽又虎視眈眈。如今的朝堂還在商議如何出兵,可謂是內憂外患。
在這個時候,沒了巫力的阿夕回去,凶多吉少。
阿夕笑起,眼底卻是看不到半點笑意。“我還不至於落魄至此。”他明明是笑著,眸子裡卻蕩起幾分憂傷和自嘲。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