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麼輕易就攻打下來，總是覺得哪裡不對。
如今細細想下來，常戚戚覺著，或許，這就是彆人的一盤棋。
誰的棋？
阿夕麼。
想要奪得南疆政權，不容易。那就借助外力。先擊破，然後自己再收攏。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常戚戚了解阿夕，以他的聰慧，隻要他想，畢竟能做到。
可也隻是她知道而已。旁人都不知道。
他想要朝廷打南疆打得輕而易舉，很容易。那若是攻打南月國，他還能想要朝廷輕而易舉攻打下來？
那可是他親手一點點建立起來的政權。
怎麼會同意彆人隨便攻打下來？他遠在長安城裡，都能把控住南月國的局勢，讓這半年一直都處在可能被攻打位置的南月國安然無恙。如今回去了，豈是那麼簡單的。
要是真主站，阿爹接了這個事兒。到底怎樣，常戚戚自己也說不準。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白蠟燃得“劈啪”一聲，芯子燒短一截。
常翰沒注意，他拿起了筷子，複而吃了起來。吃了會兒，見常戚戚沒動筷，道：“怎麼不吃了？”
常戚戚偏頭，認真地看著常翰，“阿爹，你是什麼時候跟白家好上的？”
“什麼時候？”常翰認真想著常戚戚的問題，“我也不記得了。”
“我和盧國公都是皇上欽封的國公。雖是武將，但他是兩廣的大都督，我在漠北。隔了十萬八千裡，在封國公調回長安前，幾乎是沒有什麼交集的。也是搬到大興坊後，你那時候年紀還小，喜歡跑出去玩兒，他們家白柳也是個皮小子。是看你喜歡白柳，你大嫂她們就往白家走得多些了。畢竟就是對門鄰居。他們家，尤其是盧國公，對我倒是挺熱情的，都是武將話題也多，性子也像，說得到一起。慢慢兒的倒是私交好起來。”
常戚戚聽著常翰的話，越聽越不明白。
“阿爹的意思，是因為我跟白柳好，所以你們才跟白家好上的？”她疑惑極了。這跟她認知裡，竟然完全不同。
“對啊。”常翰回道，幾口刨完了碗裡最後一點兒飯。“那時候你太小，跟白柳玩得瘋。”
常戚戚沒說話。她偏過頭，目光穿過門看向外頭的
天光。阿爹說的，跟她以為的全然不同。
小時候，白柳總是會跟她說自己爹爹跟她爹爹多好。又一起喝酒了，又一起去看練兵了無數事。那時候自己太小，很多時候根本不會深想。慢慢的就以為家裡跟白家本來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