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他最近一次大仇,也是因為阿夕而起。
不論怎麼說,總之卿尤去刺探阿夕,常戚戚還是能理解的。
“可不是呢嘛,齊王也真是閒。朝中事情不斷,南月國那邊到底如何都還沒有個準話,現在還去刺探夕公子。”
常戚戚聽著惜月的話,沒有接。她總覺得惜月還有事情沒給自己說。“就沒有其他人了?”
卿尤打探歸打探,可阿夕是巫。卿尤陰鷙狠辣,但腦子卻不是定定聰明的。就算府上有謀士,那些謀士該是不會幫他在一個青樓子身上話心思的。哪裡值得。
常戚戚話音落下之後,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惜月的聲音。她不禁站定了腳步,回頭看向了惜月。
惜月迎上了常戚戚的目光,緘默著。
常戚戚不禁上心,追問道:“還有誰?讓你忌諱的
話都不說了。”她說著,想到一種可能。也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明成帝。
阿夕雖是巫,但長安城畢竟是大唐的京都。角角落落隻要明成帝想要知道的,就不可能逃得過他的手掌。
他是南月國國主,私自進了大唐的京都之中,若是一旦被明成帝盯上。
常戚戚不禁站定了腳步,麵色沉沉。
“不會是被皇上盯上了罷?”她問道,目光嚴肅地看著惜月。
惜月搖頭,“那倒沒有。”
常戚戚鬆了一口氣,“那是誰?”她放下了心,回了頭。隻要不是明成帝,她就有法子擺平。
“晉王府的人。”
身後傳來了惜月的聲音。讓常戚戚腳步頓住。
她沒有回頭,定定地看著前麵的路。麵無表情。
許久,她才回頭,“晉王府的人去刺探阿夕作何?
”
惜月搖頭,“就是不知曉他們動機是什麼。刺探阿夕公子的雖多,但是真正下重手做這件事的,獨有晉王一人。”
常戚戚麵色有些難看。
她往下拉了拉嘴角,語氣譏諷:“他倒是比卿尤還閒得慌。”
旁邊的三千也皺了眉頭,臉色也很不好。“吃飽了撐的罷。”她喃喃自語,罵道。
“隻是知道他們在刺探夕公子,具體為何,還沒有查。晉王雖隻是凡人,但晉王府的守衛是很嚴 的。想要知道刺探出事兒,還得籌備幾天。”惜月看著常戚戚,回道。
常戚戚聽著惜月的話,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不必了。”
“娘子?”惜月不解。晉王盯上了夕公子,這事兒原因很重要。若是其他原因還好,若是因為察覺了夕公子的身份,那就是大事兒。
“我不想在跟他打交道。”常戚戚冷冷道,“回頭你們把這消息遞給阿夕就行了。讓他自己當心點兒。”
“是。”惜月應聲,心裡也落下了。其實她也不想跟晉王府的人打交道。一點兒也不想。
“這事兒阿夕可能曉得。”常戚戚回了頭,繼續往前走去,“他那麼厲害,應該曉得。隻是不好對付他。畢竟他是久居長安的親王,關係盤根錯節,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常戚戚說完,加快了速度,向著自己的屋子而去。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也不想聽。沒想到在聽到是這樣的消息。
從來不是好消息。
常戚戚回了自己的屋子,晚間的時候,白柳下了帖子過來,邀請她一起過去用晚膳。說自己的事兒已經弄完了,可以陪陪她。
彼時的常戚戚坐在簷下的藤椅上,前後輕輕搖擺。看完白柳的信封,她笑了笑,然後丟在了一旁的凳子
上。
三千蹲在一旁給她剝著葡萄,見此,不由好奇道:“娘子不去嗎?”
常戚戚閉上了眼睛,聲音輕輕,“有時間陪我,直接來我府上就行了。何至於下帖子來請我。”
“那娘子的意思是,白世子是不願意陪娘子的?”三千問道,將剝好的葡萄放在了碗裡。
“那倒也不是。”常戚戚回到,放鬆地躺在藤椅上,看著傍晚夜空的目光悠悠。
“那是什麼意思?”三千問,跟常戚戚嘮著嗑兒。
常戚戚沒說話,閉上了眼睛。
這一日的邀請,常戚戚沒去。翌日晚上,又接到了白柳的帖子,常戚戚還是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