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都能感覺氣息,唯獨不能感覺自己的氣息。
木棉搖頭,“未曾。”
“那為何說熟悉?”惜月問道。
木棉皺眉,目光不解極了。帶著難以想明白了的茫然,“我隻是感覺,感覺”她說著,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惜月。話說一半又不說了。
“感覺什麼?”惜月追問道。木棉不是多話的人。甚至一半她都是像個透明人一樣跟在娘子身邊,幾乎不主動說什麼。
跟著娘子身後常常被人忽略。此時如此說話,肯定不會是什麼閒話。
見問完,木棉不說話。隻是緊鎖著眉頭看著自己。
她便更是想要知道了,於是再一次好奇追問道:“你到底感覺到了什麼。”
木棉在惜月說完話之後,看著她思忖著道:“我隻是感覺,他身上的氣息跟你有點兒像。”
“這個啊。”惜月聽是這話,倒也不太在意了,“這我知道。大法長還混淆過我們的氣息呢。”那時候為了替阿夕公子打掩護,她還特意用自己替阿夕公子
在大法長麵前遮蓋了氣息行蹤。
“你知道啊?”木棉了然,“所以他是你們聞人一族的嗎?”
惜月聽得木棉最後一問,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想甚,怎麼可能。我聞人一族若是有這麼厲害的巫,我會不知道?”
木棉聽得惜月的話,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理兒。點了點頭,“是了。若是聞人一族,你怎會不知。”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了頭。不再多想,徑直向著床上的常戚戚走去,“走吧,咱們直接將娘子帶過去。然後我跟你們在那邊一道兒守著。再帶兩個得力的過去,守在追思館外。剩下的人讓留在家裡的人守著。這結界,明兒破曉之後,我再回來補。”
木棉說著,發現後頭沒人應聲,不禁回頭,就看到惜月還站在原地,望著方才老鴇離去的地方,目光深思。
“法長?”木棉忍不住喚了一聲。
將惜月從深思之中喚了回來,她應聲,轉身也走了過來。
…
…
老鴇背著阿夕徑直離開了常家,步履匆匆。其實如今大司的身子,就是他自己子時都是危險的。偏生如今還要帶著七娘子在身邊,再加上那些為了七娘子而來的,大司就更危險了。
隻是他一個下屬能怎麼辦呢,主子要如此,他勸也沒用。
何況七娘子就是大司的逆鱗。旁人勸的,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馱著阿夕,老鴇步履飛快地向著外頭走去。隻是剛走出鄂國公府邸外,就看到定定站在門下等著的卿安和春生等人。
老鴇放緩了腳步。看著底下站著的一堆人。
身上背著的大司因為疲憊和無力已經睡了過去清淺的幾乎不能感覺到的呼吸輕輕打在他的脖頸上。
“七七怎麼樣了?”見到老鴇出來,卿安便先一步跨過去,急急地詢問道。
老鴇沒有作答,隻是目光漠然地看著卿安,“王爺
,這麼晚不是該在晉王府裡麼?”他問道,語氣不是太好。
此時的卿安哪裡顧得上去在意旁人對自己的語氣,他一副心思全在常戚戚身上。見對方不答,不禁又問,“她到底如何了?”
老鴇將背後的阿夕往上馱了些許,“七娘子,可不該王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