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這邊還納悶兒著怎麼也想不通,身後就又出現了動靜。
幾人回頭,就看到常家裡麵,駛出了一輛馬車。馬夫帶著鬥笠,麵色嚴肅。常戚戚的貼身侍女惜月也坐在車轅上。兩人都沉著臉,駛著馬車出了來,就看到站在府外的一眾晉王府人。
惜月先是挑了挑眉。
惜月沒有開口,馬夫也沒有停車。馬鞭揚起,“啪”的一聲打在馬屁股上,然後馬蹄揚起,飛快就跑過幾人。
“七七,七七!”卿安隻是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那車裡必然坐著常戚戚。於是急急地追著那馬車跑了起來,“七七如何?!”
回應他的,隻有那馬蹄揚起的灰塵。
卿安還想要追,又聽後頭響起了不耐煩地催促,“讓讓!讓讓!前頭那人,讓開!”
他一回頭,就看到常家其他的幾輛馬車也跟了出來,架著馬的男人很是不耐煩地看著自己,拿著馬鞭策馬前行。似乎他若是不讓就會從他身上踏過似的。
卿安慌忙避開,也不在意那些常家人的無禮和冒犯
,隻是大聲喊道:“七七如何?她可安好?”
回應他的,也隻有被馬蹄帶起的一陣灰塵。
“咳咳咳…”卿安被這突起的會塵封弄的不停咳嗽。
春生幾人上前去拉開了卿安,默然看著跟著那幾輛馬車離去,這才開始替卿安整理起了沾滿灰塵的衣裳。
“王爺這是何苦呢?”春生說道,很是無奈地長長一歎。
卿安不為所動,任由自己手下的人替自己弄著衣裳,目光卻是定定地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目光幽怨。
他隻是想知道她到底如何了。
…
…
到今兒整個康業坊裡頭,都是熱鬨極了。到了這個點兒,雖然都宵禁了。但是這條街裡卻是依舊明亮。門口沒了人,樓裡全是亮堂著的,咿咿呀呀唱著的,鬨著的,聲音嘈雜。跟其他房間的安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唯獨追思館一處。裡頭雖然也是亮著燈,卻是安靜極了。隻不過無人去注意。
來了這康業坊裡的人,很快就沉醉在絲竹之樂和靡靡之聲之中了。
惜月帶著常家的馬車穿過康業坊之中的安靜,徑直到了追思館前,停下了馬車,將還昏迷著的常戚戚抱進了樓裡。
她們剛走到追思館門口,還沒有敲門,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開門的是館裡一個男倌兒,目光沒了往日的魅惑和飄離,變得沉穩和警惕。
“惜月娘子。”他喚了一聲,然後側開了身子讓常家一眾人走了進來。末了,他伸出頭看了看外頭的街道。巫人的街道裡,隻有掛在樓外的幡布在風裡飄忽不定。
小倌兒關緊了門。
整個大堂裡東南西北角都站滿了人,戒備地守在自己的地方。
這是巫陣。
惜月抱著常戚戚,看了眼那些平時在男人懷疑軟語酥話的倌兒們此刻個個兒肅顏整齊。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