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他吩咐道。
“是。”奴婢們應聲，應聲而出。也順便帶走了靈堂外一眾人。
關門聲傳來，一瞬間堂屋裡頭安靜起來。幽黃的燈光映照著白幡，詭異而可怖。香紙燒出的迷霧氤氳開，些許嗆人。
安靜須臾之後，卿尤這才回頭，又看了看周圍，莫名陰森可怖，“七七，要不咱們出去說罷。”
“有什麼好出去說的。”常戚戚聳聳肩，滿不在乎：“王爺到底在害怕什麼？”
“害怕什麼？”卿尤回頭，看著常戚戚反問道：“你不怕？”
“我有甚好怕的。”常戚戚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卿尤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常戚戚，而後猶疑地看著常戚戚，“你都不怕，我當然不怕了！”他說著，叉著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又不是我害死的她，我可有什麼怕的。”
“也是，王爺都讓那麼多人殉了鄭妃，再虧心也沒甚好怕的。”常戚戚道。
卿尤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這關我何事？！說起來還是你常七害死他們的呢！”
常戚戚蹙眉，卿尤說完想起昨夜屋子裡除了自己外的人全死了，常戚戚沒死也是暈死過去的，什麼也不知道倒也說得過去。於是又向著她解釋道：“這事兒說起來你不知道也正常，可不是我殉葬的！唐律有法廢除殉葬，又不是我死，哪兒敢殉了那麼多人。”
常戚戚看著卿尤認真的模樣，轉頭看了眼旁邊鄭妃的棺材，“那這些人是怎麼沒的？”
“你那個情夫殺的唄！”卿尤說道，有些不滿，“昨夜在屋中的人他全殺了。差點兒連本王也殺。”他說著，還帶著後怕。
打了個哆嗦，“說殺就殺，眼睛都不眨的！”
“阿夕？”常戚戚肅然開口，伸出指頭點了點旁邊的棺材，“鄭妃也是他殺的？”
“那倒不是。”卿尤擺手，“鄭妃是被你招來的鬼東西給一掌拍死的。”他說著，心悸地看了眼鄭妃的棺材，而後歎了口氣，“真真是一掌就拍死的，我都沒反應過來。”幸好當時他跑得快。
常戚戚聞言，先是驚訝，而後有些愧疚。她耷拉了眼皮，斂下了眼中的神色。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手背。
靈堂裡安靜下來。棺材又輕輕動了起來。
常戚戚緩緩轉頭，看了眼棺材，“她又開始動了。”她輕聲道，語氣平靜。
“誰？”卿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順著常戚戚的目光看過去之後連連後退，驚懼地瞪大了眼睛：“誰誰誰？！你說誰動？！”
常戚戚沒回他話，反是惜月在常戚戚話音落下之後，上前手掌按在了棺材上麵。
“彆動彆動！”卿尤見惜月靠近了棺材，急忙上前製止，“說是棺材不能動的！”
惜月沒有理會他，手裡冒出的微光沒入了棺材之中，才收回了手。
卿尤驚駭地看著惜月手裡冒出了光，目光上移，又驚駭地看著惜月，“你你你”他伸出指尖指著惜月語無倫次地道：“是個什麼東西？！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