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有沒有事兒,若是無事,還是去罷。不然阿爹又得嘮叨了。”常戚戚說著,從床上起了來。向著放著銅鏡的梳妝台走去。
閭丘氏房屋中,惜月站在凳子旁,看著自己身邊杵著拐杖站著的閭丘氏。
“怎麼會出現鬼巫?”閭丘氏有些不悅,“你們怎麼守娘子的,一離開就遭岔子。”
惜月臉色有些愧疚,“是我大意了。”
“好在娘子沒事兒。”閭丘氏抬頭,手掌動了動,整個常家籠罩著的結界微微波動了一下。
“對了,還有一事,我想問問大法長。”惜月說道,麵色有些猶疑。她來這邊,主要就是說這件事兒。
閭丘氏回頭看向惜月,“什麼事兒?”
“是關於追思館那位,阿夕公子的事兒。”惜月說道,看著閭丘氏的臉色。
閭丘氏麵色未變,看著惜月追問道,“那位逆天改娘子劫的大修為者?”
“正是他。”惜月點點頭。
“他怎麼了?”閭丘氏問。
“他似乎不行了。強弩之末,行將就木的樣子。”惜月說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好像都是因為娘子。那次改劫就幾乎要了他的命,那次鬼巫他匆匆趕到護住娘子,卻把自己最後一絲生氣都用了。”
閭丘氏聽著,也惋惜起來,但卻不置可否,隻是跟著歎了口氣,“這都是他的選擇,為了娘子成了如今的模樣,唉。”
“終究是為了娘子變成這樣的,不知大法長可有其他的法子幫他?”惜月問道。
閭丘氏緩了緩,搖了搖頭,“他本身修為就遠在我之上,我是沒有法子去救他的。”說著,她停了停,又補充道:“不僅是我,怕是巫族都沒有能救得了他。”
惜月皺起了眉,“那他還答應娘子,等娘子行完儺禮之後來提親。”
閭丘氏詫異,“他能活到那時候?”
“我也驚訝。”惜月搖頭,“不知他身子怎麼捱得過。”
閭丘氏沉默須臾,“或許隻是穩住娘子才這樣說罷。”
“也許罷。”惜月說道,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阿夕公子的身子,她大約是知道的。要想活過今年冬日,幾乎是不可能的。
哪裡能來給娘子提親呢。
她又長長歎了一口氣。屋子裡頭氣氛沉重起來。
須臾之後,惜月繼續道:“對了,關於夕公子,還有個事兒。大法長可有覺著他身上的氣息跟我的氣息很像?”
閭丘氏聽得惜月的話,沉默著沒說話。抿著唇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怎了?”惜月問道,猶疑地看著閭丘氏追問道。她發覺了閭丘氏的眼神。“大法長是不是也察覺了?”
閭丘氏安靜片刻,回道:“不是察覺,是你們的氣息我有時候都容易混在一起。”
“這麼像的嗎?”惜月知道自己的氣息跟夕公子的很像,卻不知像到了大法長都會混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