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之後,秋雨時節已過,天兒也是一直敞晴著。常戚戚在屋子裡聽著閭丘氏的教誨,平心靜氣地試圖運行著體內的巫力。
雖然如今可以調動的巫力還很小,可卻能調動身體內的氣息。當做是打基礎,行儺禮之後有了巫力便能得心應手了。
正練習著,就聽到門口響起了動靜。是木棉從外頭走了進來。
湊到惜月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床邊坐著的閭丘氏抬頭看了眼木棉。木棉看向閭丘氏,聽完之後的惜月也轉頭看了眼閭丘氏。
見她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便揮了揮手,屏退了木
棉。
常戚戚對於運氣這事兒雖然不陌生,但還是很慢的。等運行完之後,天兒都已經黑了。
天色黑儘之後,常戚戚緩緩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屋子裡昏黃的燭火。隻是燭火昏黃,她的目光卻格外明亮。
這就是運氣的好處,即使還沒有得到自己的巫力。每每運氣之後,她整個人都格外清明。五識也很是敏銳。
惜月遞了一張帕子給她,常戚戚接過,擦拭了臉上的細汗。
即使已經深秋了,這樣打坐一天也會出些細汗。
“方才木棉進來過?”常戚戚將帕子遞給了惜月,問道。
“嗯。”惜月應聲,“正準備給娘子說的,方才娘子打坐的時候木棉進來說,阿郎已經給皇帝說了,請辭的事。”
“官家那邊應了嗎。”常戚戚問道,從床上下來。
惜月低身,替她穿著鞋子,回道,“木棉沒提到這個。”
“不過,”惜月說著,抬頭看了眼常戚戚,“木棉說官家那邊讓娘子過去一趟。”
常戚戚看著給自己穿鞋的惜月,過了會兒,穿好了鞋子,站起了身子。
“更衣罷。”
“是。”惜月說著,喚著小丫鬟給常戚戚換上進宮的常服。她站在一旁,看著常戚戚穿好衣裳,歎息一聲。
“阿郎還是終究是沒有聽娘子的話。”
常戚戚低頭看著自己的腰帶,正了正,“阿爹聽了才怪,他那樣的性子。能說動讓他主動請辭不過問朝中的事,都已經是很在乎我的原因了。”
這事兒也不至於讓他還瞞著。”
“說起來,其實也無所謂。阿爹說了,這事兒不過也是攬在了我身上,隻要阿爹不在,這些事多處理一兩件也不打緊。”
“娘子說的是。”
整理好衣裳,披上披風,常戚戚回頭給閭丘氏告彆,便帶著惜月和木棉三千向著皇宮走去。
是紫宸殿的掌事大太監親自來接常戚戚的。
這麵子也是頭一份的看重。從宮中出來的官員偶然得見也不止地多看兩眼。掌事大太監親自出來引見,
也說明皇上對常戚戚的看重。
這才不久才要打要殺的,這…
這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常戚戚不太在乎這些人怎麼想,隻是聽著麵前的大太監要攔下自己丫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