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中場休息, 周火無心照料自家選手,挖心撓肝的恨不得就地掏出個地洞來穿到聖劍休息室看看他們是什麼神態。
“被咱們拿了三個賽點, 我特彆好奇他們現在還能討論什麼?”周火是認真的很好奇,“不如請我這個營銷鬼才過去討論討論,這個賽後怎麼公關,小組賽控分把自己控死在八強,這個公關問題真不是什麼人都能解決的,我這裡正有一套用不到的輸比賽公關稿可以免費贈與他們……”
連拿兩局,老喬臉色也放鬆了許多,嘲道, “你老東家nsn昨天彩排的時候不是毒奶了自己一波,說沒準八強會涼, 想要跟你這個前經理要公關稿嗎?不給nsn給聖劍?”
“寧予外賊, 不予家奴。”周火搖頭, 大手一揮,“nsn用不到這個,他們不配輸。”
時洛笑了下, 接過工作人員遞給他的兩個熱帖貼在了自己雙手手背上, 走到一旁拿自己外套摸了摸, 拿了一盒煙出來。
“彆飄, 小心讓二追三。”縱然知道這幾率很小, 老喬還是不敢太放鬆,他看向時洛和宸火,“還行嗎?我說實話……你們這局真是死熬過來的, 中間稍微一點問題就會崩盤, 其實沒那麼穩。”
“知道。”宸火點頭,“我也說實話, 不知道時洛還頂不頂得住,但我真是要手斷了。”
宸火看向幾人,“但還能撐。”
“下局換套路,我們又不是隻準備了這一點。”餘邃接過工作人員遞給他的熱水喝了兩口,“開場給他們打懵了影響了他們的心態就行了,下場換個打法玩玩。”
數據分析師同餘邃對視一眼,點頭,“ok,但壓力還是在你這裡,你扛得住就行。”
一屋子人,時洛頭次沒避人,直接在屋裡點了煙,低頭深吸了一口。
細看一下,能看出時洛的兩隻手疼的正發顫。
不是太想贏,其實不會開場兩局這麼拚命的。
周火時不時的瞟向直播屏,心裡有點著急。
為什麼還沒放?
為什麼還在放讚助商廣告?
按照上一場中場休息的時間來算,現在完全可以放自家視頻了,為什麼到自己家這邊就拖拖拉拉個沒完?是不是針對自己家?一會兒開場了都放不完,自家選手一進隔音房,屁也看不見了,還有什麼用?
周火頻頻看向同步直播屏,數據分析師憐憫的看了看這個頭一次進世界賽的人,走到周火身邊無奈低聲解釋:“不怪導播,怪你家選手好不好?”
周火蹙眉看向數據分析師,數據分析師攤手,“人家讚助商既然讚助了,你這一個bo5裡麵就得把人家的廣告全放出來,本來可以有四個中場休息放廣告的,可你家開場打了個二比零,萬一你家選手下場又贏了,那就沒第三個中場休息了,你想讓賽事組放讚助商鴿子?賽事組敢嗎?”
數據分析師撇撇嘴,“不敢,但他們敢放你鴿子。”
周火:“……”
數據分析師無奈的看著直播屏,“但你還不能說啥,是你們強行縮短了人家的廣告時間,隻能把廣告全擠在這裡一起放出來了,怪誰?”
“怪我……”周火千算萬算沒料到還有這一說法,憋氣,“怪我家選手太不講道理……我自作自受。”
周火氣的胸口疼,又不能跟眾人說,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廣告不間斷播出,待工作人員來提醒選手上場時,廣告還在投放。
周火放棄,苦笑了下,不指望自己趕製的視頻還能被放出來了,隻能當沒這會兒事,麵帶微笑喊著加油聲送幾個選手出休息室。
開場打了個二比零,現場中國賽區的粉絲已經開始橫著行走了,中場時間裡歡呼聲加油聲就沒停過,free這邊的裁判員領著選手重新入場時特意讓眾人在進隔音室前停了下,好意讓幾人看看場內自家粉絲的熱情和瘋狂。
而就在此刻,巨幕上漫長的廣告終於播放完畢,宸火的臉突然出現在了巨屏上,場內粉絲開始瘋狂尖叫。
裁判也愣了下,“你們也有賽前視頻嗎?”
宸火一臉迷茫,“……沒啊,呃……”
宸火臉色變換,“前幾天,周火讓我錄個視頻,說是下下個月俱樂部一周年年會的時候會用的,所以讓我不用害臊,可以說點真情實感的話,該……不……會……是……”
宸火表情僵硬,“所以,你們,也錄了嗎?”
free其餘三人:“……”
puppy把手拍在臉上,悔之晚矣,“……我錄了。”
時洛反應迅速,回頭看向裁判,“導播間在哪兒?或者你們場館的電控室在哪兒?”
裁判頭次看見路子這麼野的選手,咽了下口水,滿臉寫著拒絕,“evil,你馬、馬上要八強出線了,你大好前途,彆在這時候違紀被禁賽……”
裁判求助的看向餘邃,希望free的隊長可以維持一下紀律,但不想一向在大賽上淡然的餘邃臉上竟閃過了一抹不自在神色,細看一下,餘隊長耳朵居然有點紅,對視時眼神還迅速避開了。
裁判駭然,“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東西?說的話很難聽嗎?你們放心,臟話的話,導播組肯定幫你們消音的。”
“就是不難聽,才不好意思讓他放出來……”宸火看著巨幕上自己直接懟在鏡頭上的素顏,絕望閉眼,“頭發這麼亂,我|操周火的爸爸……”
裁判頭次看這全員惡人隊這麼慌亂,好心道,“不然你們去隔音房吧?進去就聽不見了。”
四人遲疑了下,還不太想走。
每個人都隻錄了自己的部分,並不知旁人說了什麼,這會兒竟還隱隱有點好奇。
反正尷尬大家一起尷尬,要死一起死,幾人都想看看誰能最丟人。
十分鐘後,free對陣聖劍八強賽第三局,正式開始。
隔音房中,等著比賽開始的free四人這場沒再相互搞對方心態。
周經理剛才搞了一波終極心態,幾人還在消化,暫時沒精力顧得上彼此。
倒計時結束,這次四人沒第一時間往外衝。
換了個套路,這局眾人不再打快攻,餘邃自宸火開始,依次給眾人套光子盾。
賽前視頻中。
宸火看著鏡頭看了許久,自己先彆扭的笑了下:“艸,好幾把尷尬啊……錄這玩意兒。”
“先對餘邃說,餘邃……”
宸火看著鏡頭停了下來,又隔了好一會兒,笑了下,揉了揉眼睛,慢慢繼續道——
“突然想起來……你年紀其實比我還小。”
“我明明是你哥,但……沒照顧過你,這幾你能讓我沒心沒肺的走過來……反而多虧你了。”
“雖然你沒奶過我,但你就是我最好的醫療師。”
“總之……算了,說puppy了。”
“puppy,我之前總說你直播蹭大家熱度,那句話是假的,彆走心。”
“雖然我知道你也不會走心。”
“時崽……”
“我也不知道咱倆為啥從你剛入隊就整天掐,我其實沒煩過你。”
“還有就是跟你說個秘密,當年咱倆吃烤串打起來……確實是我把你點的串串全吃了,你點的太合我胃口了,唉……本來不想說出來的。”
“就這樣吧,我去叫puppy來?”
賽場上,puppy遵照戰術安排開始劃水,珍惜子|彈,不莽不衝,在後方開著鏡當個安靜的眼睛,給眾人適時報點。
聖劍被free活活折磨了兩場,這場開場後神經高度緊張,準備破釜沉舟就跟free正麵剛了,但開場拚了一波臉後發現free突然不衝了,穩紮穩打,上一場還宛若地獄閻羅的evil選手居然還去地圖邊緣偷圖了。
puppy給時洛報報點,對方一來free四人馬上集合,打退就散,不窮追不拉扯,沒人了就繼續偷圖,東一塊西一塊,不慌不忙。
賽前視頻中。
puppy無奈的看著鏡頭,“我最怕這種環節了,說什麼啊?”
“先是餘邃。”
“就……不誇他什麼了,餘渣男有多好,大家其實都清楚,隻能說……”
“不是你,當初我不會天南海北的跟你走。”
“謝了,多虧你,我現在可以有個能完全放鬆,可以沒事兒就直播,安心打比賽的俱樂部。”
“再說宸火。”
“平時總說你缺心少肺,其實我知道……你不是。”
“那年我被聖劍賣了,餘邃在玩自閉,我們聯係不上,那段日子多虧你了。”
“整天想辦法讓餘渣男開心,想辦法隔著半個歐洲照顧我……謝了。”
“時洛……”
“認真說一次吧,唉好尷尬。”
“時崽,想跟你說……”
“最難熬的那段日子……我們幾個在歐洲不好過,你在國內應該也不舒坦。”
“從你進戰隊那天,我對你和對宸火他們就是一樣的了。”
“你從來就不是外人。”
賽場上,puppy提醒時洛又有人要來包他了,時洛點頭示意已經聽到了,飛快道:“不用來,就倆人,我這邊自己可以清理。”
“你確認?”餘邃同宸火正在守聖劍前排的人,“彆死,知道麼?”
“清楚,不用過來。”時洛精神高度專注著,靠著耳機內細微聲響判斷對方位置,蹭在掩體後丟了一個淨化皿下去,未免暴露位置快速轉到另一掩體後,架槍準備守對方一波。
同一時刻地圖正麵餘邃宸火和聖劍的醫療師和一突擊手也碰到上了,真正意義上的二對二,餘邃給宸火補好狀態直接開打,殺了一個突擊手後迅速後撤。
時洛這邊遇到的是一突擊一狙擊手,兩人慢慢逼近時洛。
puppy提醒道,“餘邃那邊打完了,讓他過去?你帶個醫療師更安全一點。”
時洛神情專注,低聲道,“……不用。”
時洛掐好時間和位置,突然移了一個身位開|槍,迅速打掉了聖劍包抄二人組身上的光子盾,時洛再次躲回掩體內。
隊聊頻道,宸火也道,“不然餘邃過去?”
餘邃給宸火重新補好狀態,“誰是指揮?”
宸火老實閉嘴。
時洛給突|擊|槍上子|彈,“我能行……彆分心給我。”
賽前這個套路已經試了多少次磨了多少次了,每次要開始的打二加一加一套路要分一個突擊手出去單獨清毒的時候,都是時洛走單。
原因無他,餘邃和宸火到底配合多年,細節上默契度要比和時洛強一點。
puppy這局前期的任務就是省錢加當眼,嘴閒了下來就忍不住插空道,“渣還是餘邃渣啊……就為了保住中央地圖,眼睜睜的看著小男朋友一對二,不去救。”
聖劍突擊手聽出來時洛這邊隻有一個人,不再周旋,和狙擊手隊友直接圍了上來,時洛聽到灌木叢中的腳步聲迅速反應過來,飛速轉身繞後,直接開槍,一串連發中了三槍,自己也中了一槍。
聖劍的選手細節也已拉滿,選擇包抄時洛的位置正處於puppy狙擊範圍的斜坡裡,puppy根本沒法幫時洛補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