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和您一塊去。”薑似笑著追上去。
薑湛衝薑似擠擠眼,低聲道:“是不是該謝謝二哥及時搬來救兵?”
“回頭給二哥做個荷包。”薑似顯然心情大好。
薑二老爺冷眼看著大房一家人其樂融融往慈心堂而去,交代婆子把劉仙姑先帶回客房,匆匆趕上。
“這是鄙人祖上秘傳的明目丸,老夫人早晚各服一粒,連服七日,眼疾應該會有好轉。”慈心堂裡,一位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拿出一個不足巴掌大的白瓷小壇來。
大丫鬟阿福把小壇子接了過去。
“老夫人,您放心吧,張先生在當地看眼疾很有名氣的,兒媳要不是才聽說早就把人請來了,也不會讓個神婆把咱忽悠了。”二太太肖氏一臉慚愧。
馮老夫人板著臉點點頭。
既然劉仙姑的符水喝死過人,真也好,假也罷,這符水是絕對不能再入口了,至於擅治眼疾的大夫,姑且試試吧。
“阿福,你去倒杯水,伺候老夫人服藥。”肖氏吩咐道。
“等一等。”薑似抬腳走了進來。
肖氏一見薑似,下意識就皺眉。
這個時候,這臭丫頭怎麼又來摻一腳?
隻要老夫人吃下明目丸,那麼劉仙姑這檔子事就算徹底過去了。
老夫人眼睛好起來就說是明目丸的功勞,若是好不起來也不打緊,畢竟讓已經失明的眼睛重新視物本就是千難萬難的事兒。
薑似走到馮老夫人麵前:“祖母,這明目丸您現在可不能吃。”
“怎麼?”馮老夫人一隻眼睛壞了後,已經由最初的暴躁轉為壓抑的平靜。
“劉仙姑當時說了,您的眼睛三日內會好,要是現在吃了這藥丸一旦產生什麼衝突,影響了眼睛的恢複該怎麼辦呢?”
“四姑娘,劉仙姑是個騙子,總不能因為她一句話就耽誤了老夫人的治療。”
薑似忽然笑了:“二嬸,劉仙姑是您親自請來的呢。”
肖氏一滯,忍著尷尬道:“那時隻聽聞劉仙姑的名聲,不知道她治死過人的事啊。”
“那二嬸又能保證這位張先生沒有彆的事?”
“豈有此理,貴府姑娘既然如此說,鄙人這就告辭!”
“張先生快快留步。”肖氏忙把人留住,冷臉道,“四姑娘,張先生在當地可是響當當的名醫。”
薑似毫不客氣:“劉仙姑也是響當當的通靈者呢。”
“夠了,你們要吵就都給我出去!”
薑似立刻恢複了乖巧模樣:“祖母,劉仙姑與張先生都是二嬸請來的。雖說劉仙姑被人尋上門來,孫女卻覺得盛名之下無論是劉仙姑還是張先生定然都有過人之處。穩妥起見,您就再等一日,倘若劉仙姑那場法事不見效果,再服張先生的明目丸亦不耽誤什麼。”
馮老夫人沉默片刻,默默點頭。
一日而已,她還等得起。
肖氏嘴唇動了動,心中氣惱不已。
薑似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竟把老夫人哄得改了主意!好在從娘家大嫂打探的一些事來看,劉仙姑就是個神棍,多等一日她就不信能發生奇跡。
眨眼到了第二日,劉仙姑治死人的事傳開後,各大賭場壓老夫人眼疾能好已經調成了一賠十。
阿飛想了又想,悄悄拿出幾串銅錢壓了馮老夫人好不了。
這可是他積攢多年的老婆本,雖然這麼壓賺不了幾個錢,總比那姑娘血本無歸要強。
隨著日頭西移快要落山,東平伯府門外無數雙眼睛巴巴等著。
天都要黑了,也該到了出結果的時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