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把他那個禍根按住,我要動剪刀了。”
少女的聲音明明甜美嬌柔,落在竇啟桐耳中卻陰惻惻,比厲鬼還要恐怖。
他錯了,人比鬼可怕!
“大姐兒,你可彆碰我命根子啊,我才撒過尿沒洗澡呢,臟了你的手多不好……”
阿蠻拿出一條手帕甩了甩,冷笑:“誰用手摸啦,我有帕子墊著呢。”
竇啟桐崩潰叫了一聲。
這對主仆到底是什麼人啊,一個拿著剪刀對著大男人的命根子麵不改色,一個居然還要用帕子墊著摸!
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也不要怪我,我思來想去,還是這個法子一勞永逸。不然今日我能脫身,來日你遇到彆的姑娘繼續害人怎麼辦?”
竇啟桐仿佛感受到了剪刀散發出來的寒意,嚇得涕淚橫流:“不會的,我再也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了啊……”
薑似把剪刀收了回去,放在手中把玩:“可是男人的保證最不可靠呢,你一日住在這裡,我一日就不放心——”
竇啟桐迫不及待保證:“我走,我走!”
“你走?”薑似終於聽到想聽的話,臉上有了笑意。
要不說這男人蠢,早點說出她想聽的,何至於受這麼大驚嚇。
竇啟桐的反應遠超平時,很快從薑似的表情變化尋到了生機,連聲道:“我明天一早就走,一刻鐘都不多留。”
打死他也不想在這可怕的地方呆了,又鬨鬼,又有比鬼還可怕的女人。
薑似斂眉:“可是你無緣無故要走,讓老夫人、伯爺他們如何想?豈不覺得怠慢了客人?”
竇啟桐抹了一把淚,忙道:“我就說我一個大男人不好久住在彆人家,還是想自力更生……”
眼見少女點了頭,竇啟桐討好笑著:“您看這樣行麼?”
“那你明早去給老夫人請安,就向她辭行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
“您說。”
“若是明日你還住下來,那我晚上會再來。”說到這,薑似冷冷一笑,“不要想著有下人保護你,我既然能讓你的小廝睡死了,就能讓彆人睡死。呃,這個彆人也包括你,到時候我或許懶得與你廢話,等你第二日醒來就會發現自己可以進宮服侍貴人們了。”
竇啟桐直接哭了:“您放心,我肯定走。”
薑似收起剪刀:“阿蠻,走了。”
阿蠻頗遺憾掃了男人下邊一眼,搖搖頭。
她每搖一下頭,竇啟桐就打一個哆嗦,直到人走了還篩糠般抖個不停。
一夜無眠,天終於亮了。
睡得極香的小廝揉著眼走進來:“公子——”
竇啟桐猛然從床上跳下來,揪住了小廝的衣領:“你昨晚上死了嗎?”
“公,公子……”
“你昨夜真的沒聽到一點動靜?”
小廝茫然搖頭。
竇啟桐鬆開手,搖搖晃晃往外走。
“公子,您還沒洗漱呢!”
慈心堂裡,聽聞竇公子前來請安,馮老夫人吩咐阿福請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