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薑依是個好性子,雖然認清了薑倩的真麵目,可迎麵遇見了還是不好意思視而不見。
“是好巧,二妹也出來散步嗎?”
薑倩睫毛輕顫,笑了笑:“嗯,整日在屋子裡呆著,人都要發黴了,想出來走走。”
她說著看向薑似:“聽聞四妹定親了,那日本來去給四妹道喜,可惜沒見著。好在今日碰到了,還望四妹彆嫌我祝賀晚了。”
薑似望著薑倩笑笑:“怎麼會,隻要是祝賀,什麼時候我都不嫌晚。”
薑倩取下腰間掛著的荷包,麵上有些不安:“我也沒什麼好東西,荷包裡有一條珍珠項鏈,就送給四妹當賀禮了,請四妹彆嫌棄。”
薑似笑得溫和,全然瞧不出那日半點情麵都沒給薑倩留的樣子:“當然不會嫌棄了,同是一府姐妹,二姐哪怕送我一朵絹花,我都會好好愛惜。”
“那二姐就放心了。”薑倩抓著荷包走近薑似,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薑依瞧瞧薑似,再看看薑倩,心中一歎:四妹能給薑倩留些顏麵也好,如今四妹是寶瓶,真的與薑倩鬨起來不值當的。
至於要把薑倩趕出伯府……薑依說不清是讚同還是反對。
對她一個客居娘家的人來說,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起四妹的果敢決絕,她情願離薑倩遠著些就是了。
薑倩已經走到薑似跟前,把葫蘆樣的精致荷包遞過去,聲音細細柔柔:“四妹打開瞧瞧可喜歡。”
“多謝。”薑似把荷包接過來,麵色淡淡去翻荷包。
眼角餘光被突如其來的冷光閃了一下,耳邊響起薑依的尖叫聲:“四妹,小心!”
薑倩高高舉著剪刀向薑似刺去。
薑似好像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呆了,愣了一下才轉身就跑。
“想跑?晚了!”薑倩雖瘦得嚇人,卻不知怎麼爆發了驚人力氣,一把抓住了薑似衣袖,毫不猶豫向她刺去。
“薑倩,你住手!”薑依用力去推薑倩。
薑倩完全不在意薑依的推搡,眼中閃著獨狼般的狠厲,一心一意要薑似的命。
憑什麼她要像爛泥一樣被困在屋子裡發臭,薑似卻能風風光光去當王妃?
她被逼到這個境地全都是薑似這個賤人害的,既然翻身無望,那就拉著薑似一起死好了。
薑依的丫鬟本來落在後邊與阿蠻說著話,見狀高聲尖叫起來。
阿蠻飛奔過來,一腳踹飛了薑倩,撲到薑似身上嗷嗷大哭:“姑娘,您沒事吧?嚇死婢子了!”
薑倩被踹倒在地上,眼前陣陣眩暈,竭力去夠落在不遠處的剪刀。
一隻繡鞋把剪刀踢遠了。
薑倩吃力抬頭。
薑依白著臉,盯著薑倩的眼神像是看著惡鬼:“薑倩,你太可怕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對著一府姐妹痛下殺手……
這個工夫不少人都聽到了動靜,迅速向這裡趕來。
聽著那些淩亂的腳步聲與呼喊聲,薑倩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猶如一隻瀕死的魚躺在岸上。
趕到的人全都嚇個半死。
老天爺啊,二姑奶奶居然要殺四姑娘。
四姑娘現在都是準王妃了,要是真出了事,他們這些人還不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