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沒想到薑似有找她說話的意思。
她冷眼旁觀,齊王妃多次向燕王妃示好,卻屢屢受挫。顯而易見,燕王妃不是那種八麵玲瓏的人。
薑似主動挑起了話題:“二嫂怎麼沒帶太孫來呢?父皇最喜歡太孫了。”
太子妃勉強笑笑:“怕淳哥兒吵著父皇。對了,淳哥兒落水的事,我還一直沒好好對七弟妹道謝--”
薑似笑道:“二嫂客氣了,王爺舉手之勞,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太子妃搖頭:“於七弟是舉手之勞,於我卻是最緊要的事。七弟救了淳哥兒,我會一輩子銘記心頭,隻是恐怕沒有機會報答七弟與七弟妹了。”
薑似眸光轉深。
太子妃這話頗悲觀,看來對太子前程並不看好。
薑似再次感歎。
這般心思通透的人,卻掉進太子那個臭糞坑裡,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二嫂真的不必放在心上。如今父皇有恙,我與王爺住在宮外,不方便長久留在宮裡。二嫂常帶太孫來探望父皇,也算是替我們儘一分孝心了。”
太子妃聽薑似這麼說,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拿不準燕王妃的意思。
而對方神色誠摯,仿佛沒有任何深意。
“七弟妹孝心可嘉,令我慚愧。”
薑似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今日見到父皇,發現父皇鬢邊添了不少白發。人在病中會越發顧念親情,二嫂帶太孫多多陪伴父皇,父皇心情一好定然會身體大好,也讓我們都能安心。”
太子妃頷首:“七弟妹說得是,我不如七弟妹想得周全。”
“二嫂哪裡話,您的孝心父皇會瞧在眼裡的,父皇是明白人。”薑似說完這些,衝太子妃微微點頭,加快腳步跟上了鬱謹。
坐上馬車,鬱謹笑問:“與太子妃說什麼呢?”
“就是提醒太子妃常去父皇那裡儘孝。”
鬱謹深深看薑似一眼,歎道:“你啊,就是心善。”
薑似不以為然:“幾句話而已,談不上心善。”
她雖同情太子妃前世的遭遇,卻不可能提醒太子妃太子會謀逆的事,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景明帝是個心軟念情的人,太子妃帶著太孫多多出現在他麵前,等到太子謀逆事發,想起這些,或許會饒過太子妃性命。
鬱謹眯了眯眼,笑道:“關鍵的幾句話,往往會改變很多事。不過也好,太子妃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薑似揚唇笑了:“你不嫌我多事就好。”
鬱謹好笑拉過薑似的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沒有多事這一說。”
薑似靠著鬱謹,輕輕籲了口氣。
太子一旦再次被廢,他們的日子恐怕就更不平靜了。
不過也無妨,如果實在避不過,那就多乾掉幾個小目標好了,反正這事兒她有經驗。
眼下先解決太子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牲再說。
“阿似,你在想什麼?”
“你呢?”薑似笑著反問。
鬱謹薄唇彎出好看的弧度:“我在想,不管以後怎麼樣,先乾掉太子好了。”
薑似笑起來。
鬱謹攬住她的肩,笑問:“咱們是不是心有靈犀了?”
薑似斜睨他一眼:“誰跟你心有靈犀了?”
“就是心有靈犀了,你還不承認。”
“好,你說是就是吧。”
“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