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舍得走,都放慢了腳步等在外頭。
不多時,就見太子被內侍架出來,往東宮的方向去了。
太子妃抿抿唇,默默跟上去。
緊接著魯王出來,老老實實跪到了石階上。
眾人抽動一下嘴角,險些笑了。
魯王妃黑著臉走過去,咬著牙低聲問:“你是不是吃多了?”
當父皇傻子呢,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魯王瞪魯王妃一眼,低聲道:“你這婆娘,怎麼和你男人說話呢?”
他煞費苦心才當場揭穿了太子,居然說他閒的?
魯王妃沉著臉在魯王身邊跪下來,氣道:“父皇才剛說完兄弟間要友愛互助,你轉頭就踩掉了太子的褲子,這不明擺著與太子不對付,讓父皇如何看你?”
魯王不以為然撇撇嘴:“我都是郡王了,還能怎麼看我?好了,你跪在這乾什麼,趕緊回府帶孩子去,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他冒著挨罰的風險揭穿了太子,讓父皇對太子印象更加糟糕,說不準就促使父皇下定決心廢太子了,這麼一想,簡直太值了。
跪一下算什麼,他膝蓋有老繭!
齊王回到齊王府,暢懷大笑。
“沒想到老五也摻和一腳,倒讓父皇對太子越發死心了。”
齊王妃有些不安:“王爺,魯王是不是也有那個打算……”
齊王不以為然笑笑:“無妨。老五有勇無謀,父皇不可能看中他。”
齊王妃點點頭:“王爺,您說父皇這次對太子死心了嗎?”
齊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嘴角笑意不淺:“以我對父皇的了解,應當是死心了。倘若父皇對太子還有期望,不會連生氣都懶得生了。這是對太子徹底放棄了,才如此冷淡。”
齊王妃麵上一喜:“這麼說,父皇有意二廢太子?”
齊王把茶杯往茶幾上一放,冷冷道:“這還不夠。”
“王爺——”
齊王眼中滿是冷意:“聖心難測。太子先前被廢能夠複立,焉知二次被廢後不會東山再起?”
“您的意思是——”
齊王平靜無波道:“人死了,才不會東山再起。”
齊王妃皺眉:“我冷眼瞧著,父皇哪怕有意重選儲君,也不會要太子性命。”
“那可不一定。”齊王意味深長笑起來。
太子被內侍送回東宮,整個人都是絕望的,一把抓住太子妃手腕問:“父皇是不是不可能原諒我了?”
太子妃盯著被太子捏得生疼的手腕,淡淡道:“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這個男人難道還看不明白?但凡父皇對他還有一絲期待,都不會連罵都懶得罵了。
太子甩開太子妃的手,怒道:“不知道,不知道,那你知道什麼?你就知道帶著淳哥兒去父皇麵前賣好,卻不想想倘若我有個什麼,你們還能得好?”
太子妃望著太子輕輕歎口氣,難得附和了他的話:“殿下說得不錯,我們是一家人,你若不好,我與淳哥兒自然得不著好,所以請殿下做任何事之前多替淳哥兒想想。”
“這些不用你說!”太子內心苦悶無處發泄,撂下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日,太子連養心殿都沒能靠近,就被內侍請了回去。
“皇上免了殿下的請安,殿下以後不必過來了。”
太子一下子傻了眼,回到東宮渾渾噩噩往花園中走,不知走了多久一屁股坐下來。
身下是柔軟的草地,周身是微冷的花香。
太子捂著臉,絕望漫頂。
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