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的原因?
薑似目光平靜注視著花長老,等對方給出一個她非去不可的理由。
而花長老手一翻,掌心出現一物,那是一個樣式尋常的荷包。
薑似見到荷包的瞬間,臉色頓時大變,再也無法維持一直以來的從容淡定,失聲問道:“你從何得來的?”
她說著,情不自禁去抓荷包。
花長老沒有動,任由薑似把荷包取走。
薑似抓著竹青色的荷包仔細翻看,見那針腳密實的荷包上留有道道暗褐色,那是鮮血乾涸後留下的痕跡,眼圈不由紅了。
這荷包是兄長南行前她親手交給他的。
薑湛要上戰場,薑似放心不下就準備了一些藥物,止血的,解毒的,祛除瘴氣的……皆是她親手調製,有著非凡功效,市麵上買不到。
而這些藥物都被她分門彆類裝進了幾個荷包裡,這個竹青色的荷包裡裝的就是止血散。
薑似了解薑湛。
無論是長姐送的鞋子,還是她送的荷包,兄長都會穿戴著,絕不會隨意丟棄。
而現在,二哥佩戴的荷包卻出現在花長老手裡。
這無法不令薑似感到震驚,震驚之後就是震怒。
薑似目光如冰,緊緊盯著花長老。
花長老神色越發從容,甚至抬手輕輕撫了撫鬢角,不緊不慢道:“現在王妃願不願意隨我南行呢?”
“我再問一遍,花長老究竟從何得來的這荷包?”
迎上花長老篤定的眼神,薑似心頭一凜,流露於外的震怒收斂起來。
越是心急,越不能表現出來,以免被對方死死拿捏住。
她早就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關乎兄長,到底是關心則亂。
她無法不心亂,兄長戰死沙場,連遺體都尋不著,哪怕出現一星半點線索都不能放過。
“隻是一個荷包,說明不了什麼。花長老什麼都不說,難道以為我會因為一個荷包就隨你南行?”薑似再次開口,聲音比她想象中要冷靜。
這冷靜並非真正的冷靜,而是堅冰下的湍流暗湧,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隨時都可能被打破,把對方卷入其中。
花長老察覺了危險,卻不以為然,顯然是成竹在胸。
“聽聞燕王妃的兄長參加了南征軍,前不久大周軍與南蘭軍激戰,令兄戰死沙場卻未尋回遺體,不知可有此事?”
薑似眼神冷凝,語氣更冷:“在大周京城,此事應該人儘皆知。”
花長老笑了笑:“聽說燕王為了尋回令兄遺體,親自去了南邊。”
“此事應該也是人儘皆知,不知花長老到底想說什麼?”薑似表現出幾分不耐煩。
這種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委實糟糕,與表麵的不耐煩正相反,此刻她越發冷靜。
花長老則以為這個與聖女有著一般容貌且同樣年輕的女子終於沉不住氣了,意味深長道:“我想說的是——王爺尋不回令兄遺體的。”
薑似眯了眯眼。
花長老以如此篤定的語氣說阿謹尋不回兄長遺體,而兄長隨身佩戴的荷包出現在對方手中,這是不是說明二哥的遺體很可能落入了烏苗人手裡?
想到這種可能,薑似用力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