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孩子媽讓他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時,他還找王虎打聽過隔壁隊徐誌剛的下落。當年和他有過命交情的,除了身邊的王虎、明淞和小劉,還有就是有著競爭關係的飛虎隊隊員。但競爭不代表結仇,相反還惺惺相惜,交情很不錯。副隊徐誌剛還和他共過患難。隻是王虎所在的重案組天天忙成狗,真不知道徐誌剛後來調去了哪裡,沒想到駐守在南海邊境。
兩人互相捶了對方一拳。
“陸隊,你怎麼管起打撈船了?你不是分配去海洋所了嗎?”徐誌剛疑惑不解,掃了眼打撈船,“莫非這是海洋所的船?”可船舷上也沒印海洋所的標誌啊。
“我記得你小我兩歲,喊我陸哥吧。”陸馳驍糾正他的稱呼,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陸隊了,“年初剛從海洋所出來,停薪留職下海了。”
簡單解釋了一句之後說:“這些回頭再聊,先把沉船撈上來。拖久了又生出什麼麻煩。”
“行。需要我們做什麼?”徐誌剛爽快地問。
本來是找船主人詢問一下具體情況,填份“救援表”好照章辦事的,但誰讓船主人是他昔日戰友呢,這忙必須得幫。
陸馳驍沒和他客氣,讓他的救援隊幫忙牽製住外籍船,他這邊正式起撈沉船。
過去一個月,他們把紮進海底淤泥的船頭一點一點地拉出來,讓船身保持住了平衡;同時把船上一些不會因為挪動而損壞的物品,裝入海水隔離箱,一件一件拉上打撈船、貼上標簽。眼下隻要把整船打撈上來就算任務圓滿完成了。
這些外籍船要是不來橫插一腳,沒準早就拖著沉船返航了。
當然了,也得虧這些外籍船沒人懂深潛,否則此前的準備工作也沒這麼順利。
“真是古代沉沒的商船?”徐誌剛饒富興致地湊到陸馳驍身邊問,“我在南沙待了這麼久,這片海域也不是沒來過,竟然不知道這底下埋著一艘沉船。”
陸馳驍含笑道:“是古代沉船沒錯,但從打撈上來的物件看,不像是普通商船,更像是貢船。”
“貢船?”徐誌剛驚了一下,聲音不由得降低幾度,“陸哥你是說,這船是古時候那些附屬國派來進貢的?船上全部都是貢品?”
“這倒不一定。前朝的貢船,是允許搭載一些我朝沒有的商品來做貿易的。”
“那也不錯了。一船的貨,起碼得有半船是貢品吧?”徐誌剛不禁替他感到高興,“出師大捷啊陸哥!”
“多虧有你們。”陸馳驍鄭重地向他道謝。發現是貢船以後,他就做好了上交的準備,但可沒想便宜那幫大鼻子老外,所以才和外籍船死死僵持著。
在齊輝打來電話之前,他準備於天亮發射“信號彈”,雖然這麼做會讓外籍船有危機感,從而瘋狗反撲,朝打撈船開火。
好在打撈船經齊輝改造,躲進船艙暫時不會出事,總能撐到南沙那邊派來的救援隊,怎麼樣都要護住沉船。
如今這樣不交鋒就護住沉船實屬慶幸。
驀地,他想到了齊輝和自家那不省心的臭小子。
再牙癢癢地想打臭小子屁股,也不得不承認:這次多虧有他們。
看了眼腕表,午夜十二點了,也不知道平安回家沒有。孩子媽要是知道:在她睡著的時候,臭小子攛掇他師傅穿梭了半個海洋,並且還救了他老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腦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