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4)(2 / 2)

貓咪的壽命是很短的,幼年時見的貓,很可能轉眼就會消失不見,能夠活到老的屈指可數,他沒想到十年後這隻曾經喜歡撒嬌的小貓還活的好好的,還被布蘭德從坦桑城帶來了這座遙遠的城市。

那時的活潑好動和現在的懶洋洋,十年的時間還是有了它自己的痕跡,而布蘭德樣貌雖然未變,但心還是變了。

“當時將它帶回來時答應了要好好照顧它。”許願看著進食完舔了舔爪子,緩慢走過來趴在他腳邊的貓笑道。

雖然它的年齡已經大了,但對於他而言其實還是小家夥。

斯蒂文看著他含笑的眸輕笑了一聲。

“在想什麼?”許願看向了他流轉的眸光道。

“沒什麼。”斯蒂文垂下了眸繼續吃東西。

他隻是一瞬間在想要不要讓這家夥答應此生都跟他在一起,按照他遵守諾言的性格,一定會做到。

但想了想又算了,這個人是個溫柔的人,如果他真的答應了,或許會做到,但愛慕這種事如果不是他心甘情願,強求又有什麼意思。

況且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就能喜歡這家夥一輩子,雖然他覺得自己能,但那些跟人結婚的家夥們在結婚時也是這麼覺得的,後來怎麼樣就是未知了。

“萬一,我是說萬一……”斯蒂文吃下了一個荷包蛋說道,“萬一我們相處以後發現不合適怎麼辦?”

許願眸中劃過了詫異,他看著麵前略帶著些糾結的青年笑道:“這麼快就想到跟我分開了?”

斯蒂文抬起眉梢,笑著加重了那兩個字:“萬一。”

“你這種憂慮應該屬於婚前恐懼症。”許願看著怔住的青年笑道,“先吃飯,要不然一會兒泡軟了就不好吃了。”

“唔。”斯蒂文回神,思索著那幾個字,抑製著心尖上的癢意吃著那細長的麵。

婚前?兩個男人能結婚嗎?他竟然想了那麼遠了?

【宿主,什麼婚前恐懼症?】進入冬眠期的統子從高架上的貓窩裡鑽出來,出現在許願的肩頭抻了一下迷惑問道,然後目光落在了宿主對麵的

身影上,【哦!美人!美人怎麼會在這裡?!】

【他今天到的。】許願回答道。

【哦!美人比以前更好看了!】統子瞌睡都醒了。

【我也覺得。】許願看著對麵將他做的份量幾乎全部吞下去的人笑道,“夠嗎?”

“差不多,晚上不能吃太多。”斯蒂文抬眸對上他的視線眉梢輕動,“怎麼?”

“看到自己做的食物被吃乾淨是一種讚賞。”許願將一旁的薄荷水推了過去道。

斯蒂文手指輕動,覺得那種心尖泛起的癢意再次彌漫到了指尖,讓他很想……

許願看著驟然起身的青年,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見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在其上捏了捏。

“這是什麼意思?”許願看著他頗有認真的神色問道。

“隻是突然想這麼做。”斯蒂文捏了兩下,心中的癢意卻在那無奈的神色下更甚了起來,他看著那雙抬起看向他的眸,手指微鬆,等到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低頭親在了對方的唇角。

許願感受著唇邊的觸感微微側眸,卻見那剛才那還一副占便宜占的理所當然的青年如觸碰到燙手山芋般鬆了手轉身,端起桌上的空碗道:“我去刷盤子。”

他做的隨心,走的也隨心,留下許願摸過自己唇邊留下的濕痕有些奇妙又無奈。

而停留在他肩頭上的貓已經呆滯在了原地,它張了張爪墊,聽著廚房裡的聲音小聲問道:【宿主,美人又親你了?】

【是啊。】許願笑道。

貓貓疑惑:【可是你們又沒有在談戀愛。】

他們今天剛見麵,美人上次強吻宿主直接溜了,今天竟然在刷盤子,宿主好像還默許了。

【誰說我們沒有在談戀愛?】許願起身,拿過放在一旁的布抹了桌子,走進了廚房。

【嗯?!】貓貓震驚,【你們什麼時候談戀愛的?!】

【今天。】許願看著青年因為他的腳步聲微動的耳朵,上前將布放在了一旁道,“這個也要清洗一下。”

斯蒂文警惕了半晌,看到那塊抹布時不知為何磨了一下牙道:“知道了。”

貓貓從呆滯中回神,萬萬沒想到它的宿主有一天會進行快餐式愛情:【美人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我也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為什麼?】許願詢問道。

統子:【?】

它怎麼能知道!它連宿主戀愛是什麼時候談的都不知道!

許願也沒期盼係統能給他什麼答案,他隻是洗過了手,看著青年背對的身影和垂落在腰間隨著他動作輕動的紅發道:“你的頭發比以前長了很多。”

“一段時間沒去管它就變成這樣了。”斯蒂文聞聲轉眸,看著那站在一旁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人時,之前那些許的生氣早已沒了蹤影,“你覺得有些太長了?”

“不,很漂亮。”許願笑著稱讚道。

斯蒂文拿著碗碟的手指微頓,彆過視線將那碗碟瀝乾放在了一旁,覺得

心底的熱度又在升騰了:“那就留著吧。”

他的語氣似乎不甚在意,露出的耳垂卻有些發紅,許願目光停留在其上半晌道:“你這次沒帶多少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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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文聞聲腰背略直,瞟向了那站在一旁的人,在看到那雙眸中了然的味道時突然沉澱下了心緒笑道:“放在旅館裡了。”

這麼冰天雪地的時節,他來到這座城市當然先找旅館,真在雪地裡待一夜凍不凍的先不說,絕對會讓不少人笑死。

“今晚要回去住嗎?”許願詢問道,他當然知道他當時不過隨口找個借口。

可這樣的詢問出來,斯蒂文擦著手指的動作一頓,驀然看向了那站在門邊的人,心臟砰砰跳動的喉頭緊繃。

從前這家夥留宿可能隻是朋友之間的,但彼此之間的關係跨出了那一步,留宿可是有彆的意味的。

他倒是見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但男人和男人……沒了解過。

“回去吧。”斯蒂文輕咳了一聲說道,心裡再次泛起了不舍的感覺。

明明以往都不會這麼明顯的感覺,今夜卻格外的強烈。

“要在旅館住幾天?”許願看著他垂下眸的神情略微思索後劃過了些許了然的笑意。

“嗯?等我在這裡定居之前?”斯蒂文思索道。

他來之前沒想過能在這裡定居,但現在必須得想了,起碼得買個房子,有個固定的居所。

“也好。”許願看著他的身影,從廚房出來時帶上了門笑道,“你想定居在哪裡?”

“目前沒想好。”斯蒂文從那壁爐邊的長椅旁拿起自己的劍束上道,“我確實是第一天來到這座城市。”

他隻是覺得這裡的雪夜不錯,沒有那麼寂寥漆黑,想出來看看。

“現在就要走了嗎?”許願看著他的舉動略微驚訝道。

斯蒂文手指輕頓,轉眸看向了那似乎一直看著他的人,抑製著心口的不舍和灼熱笑道:“你不想讓我走嗎?”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離開,戀人之間的癡纏難舍曾經讓他不解,但現在卻明白了。

他將問題又拋了回來,許願輕笑了一聲給出了答案:“再多待一會兒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斯蒂文聽見前一句話的反應是高興,但後一句話卻讓他在心臟猛跳時挑起了眉頭:“你覺得我會擔心這個?”

“你沒擔心嗎?”許願坐在了那柔軟的長椅墊上笑道。

斯蒂文話語略微卡殼,他看著落座後朝他看過來的人,扶著自己的劍柄重新坐在了那扶手上,眸中略微思索道:“我確實不知道男人和男人要怎麼做。”

他的話語直白,反而是許願微怔後笑道:“沒有那麼著急。”

他的確對他起了些許欲念,男人在麵對心動的人時,這方麵總是會格外的直白,但他確實沒想過一開始就要對他做什麼。

但這個世界的很多表達沒有那麼含蓄,貴族或許會分居,但在平民家中,一間大屋子牛羊和孩子甚至夫妻是共居

的,當著麵做的也有,這就屬於十分開放的想法,而這樣的思維到處都是,反倒是他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彆人與他無關,隻是青年從這樣的環境中長起來,許多事不可避免依從環境去思索,雖然他與世界的偏差也很大。

斯蒂文對上那溫柔的眸,心臟仍在砰砰跳著,也說不清自己是心放回了肚子裡還是有幾分難耐的焦灼,又或許是未知的領域總是會讓人心有些不安和探知欲,他輕挑起了眉梢道:“看來你懂。”

“如果你想,我可以教你。”許願看著那似乎十分閒適的青年笑道,然後看到了他耳垂上再次蔓延上的紅暈。

“男人和男人做那種事,可是會被燒死的。”斯蒂文略微彆過了眸,抑製著心中驟起的慌亂道。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但來到這裡,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好像那十年從未經曆過一樣。

“燒死誰?”許願看向他問道。

斯蒂文眸光輕抬,看向了那洛格城的主人笑道:“就算你是這裡的主人,被舉.報了也會遭到討伐。”

這樣的殘酷是有貴族領受過的,被舉報與男人做了,就被沒收了所有財產投入了監牢,最後被吊上了絞刑架,這也是他當年並沒有想過要跟布蘭德真正在一起的原因。

這個世界很奇妙,男子之間無論怎麼訴諸自己的心意都可以解讀成深厚的友情,但一旦發展成實質的關係就不同了,荒誕又好笑。

“那種事情在力量麵前是要讓路的。”許願往壁爐中扔了幾根木柴笑道,“除非有足夠的利益可圖。”

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思想,但人類天生就懂得趨利避害,那是思想難以輕易扭轉的本能。

斯蒂文看向了在他眸中跳躍的火光,那一刻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的巨木下,這個人旁觀人性,似乎所有人都很難進入他劃下的界限內。

束上的劍從腰間抽了出來放在了一旁,斯蒂文起身坐在了那軟墊上,許願察覺身旁的動靜轉眸,卻被坐在麵前的青年拉住肩膀吻了上來,那雙碧綠的眸中帶著如同獻祭般的決然和熱情。

許願眸中劃過些許詫異,卻在感受到唇上毫無章法的觸感時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腰背,略微與他分開笑道:“怎麼了?”

斯蒂文看著他再度恢複了溫柔的眸,沒忍住伸手去觸碰那形狀極好的睫毛,在那因為微癢而輕輕眨動的眸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縮影時笑道:“我喜歡你的眼睛。”

像金幣一樣的顏色,卻沒有那麼冰冷,而是充斥著溫柔。

“像金幣一樣?”許願笑道。

“嗯哼。”斯蒂文心思被道破,對此卻沒有什麼遮掩,即使過了十年,他也仍然喜歡那金色的東西。

許願看著青年洋溢著笑意的眸笑道:“我也很喜歡你的眼睛,像翡翠。”

濃鬱又純粹的綠,洋溢著剔透的水光,並非普通的寶石可以比擬,但卻令人在看到類似的顏色時不自覺的去進行比較,然後發現總是有所不足。

蒂文眸光輕動著,抱著臂轉向,看向了那跳躍的爐火笑道:“看來我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

“嗯?”許願有一瞬間的疑惑,隨即在看到青年眸中愉悅的情緒時笑了出來,“確實。”

翡翠和金幣,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堆放到一起倒也相得益彰,就是一般不會有人這麼形容。

“這十年都去過哪裡?”許願看著那置身於爐火光芒閃爍中的青年詢問道。

十年未見,他的性情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

斯蒂文眸光輕輕閃動,揚起了唇道:“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探險,去了很多的地方。”

就像他當初告訴這個人的一樣,去很多地方看看。

“那一定見到過很多新奇的事。”許願看著提及此事時神色格外閒適的青年笑道。

那樣的神情,就好像他仍然在經曆那些新奇有趣的事一樣。

“那當然。”斯蒂文看向他露出傾聽情緒的眸道,“我在巴洛城見到了真正的獨角獸,那家夥長的像馬,渾身的毛卻溢散著白金色的光芒,據說是十分聖潔的代表。”

“然後呢?”許願詢問道。

“但事實上那家夥十分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斯蒂文略微沉吟,從腰包中摸索出了一枚小小的白金色尖角道,“這是在當地狩獵到的家夥。”

“這麼短的角?”許願打量著在他指間輕輕把玩的東西道。

富賓恩畫的圖裡角可比這個長多了。

“這是戰利品,捉到的那隻被我賣掉了。”斯蒂文將那隻角拋了拋笑道,“那家夥很值錢。”

“多少?”許願詢問道。

“一千金幣。”斯蒂文笑道。

“很多。”許願看著他的笑容,卻驀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青年收到假的獨角獸角作為報酬時的神情笑道,“恭喜你捕獲真的獨角獸。”

斯蒂文聞言眸光輕頓,驀然看向了身旁的人,上下打量了片刻眯了眯眼睛道:“當初在老伯特酒館外藏身的人是你吧。”

他的反應太過敏銳,許願眸中劃過些許驚訝後笑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敏銳。”

“可惜當時沒抓到你。”斯蒂文輕哼了一聲道,他一直記得很多跟金幣相關的事,尤其是他沒占到便宜還被人嘲笑的事,“當時的事好笑嗎?”

“不好笑。”許願斂了笑意回答道,“然後還遇到了什麼?”

斯蒂文手指輕動,唇角微抿,眸光輕輕流轉道:“還遇到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怪物,叫做鸛雞怪,那是一種鳥,但它的形體隻有小指大,不動的時候看起來像一截樹枝,但身體張開,頭卻像雞一樣,眼睛很大,長著六對足,這讓它們爬行起來也很快。”

許願看著認真敘述的青年聆聽著,這也是在富賓恩的書冊上沒有記錄的一種生物:“聽起來像蟲。”

“但它確實是一種鳥,雖然它生長著像昆蟲一樣的翅膀,但它的足卻是鳥爪的模樣。”斯蒂文略微壓低了聲音道,“它奇怪的模樣倒不是我記得它的原因,我記得它是因為那種家夥會仗著體型很小悄悄的掛在牛的身上或者偽裝在柴火堆裡,冬天的時候會冬眠……但在溫暖的時候卻會蘇醒,然後迅速產很多的卵,在人類熟睡的時候從它們的口鼻之中鑽進去,吃空他們的身體然後取而代之,你知道他們最喜歡哪種人的身體嗎?”

“哪種?”許願看著青年凝重的神情詢問道。

“它們最喜歡騙子的身體。”斯蒂文輕挑眉梢道,“在十分遠的地方就能夠辨彆,然後悄悄從煙囪鑽進來,在睡夢中給予他們懲罰,防不勝防。”

“真的嗎?”許願壓住唇角詢問道。

“當然。”斯蒂文看著他認真道。

“那看來我們兩個都得小心一點兒了。”許願輕輕捏上了他的耳垂笑道,“要不然鸛雞怪從你的耳朵裡鑽進去可就麻煩了。”

他的指尖灼熱,直接讓斯蒂文耳垂一燙,渾身有些激靈,他驀然看向了身旁哪裡有半分害怕的人,心臟卻在猛跳:“是你騙我在先的,咱們倆一個也跑不掉。”

他揚唇不服,麵上的紅霞在那爐火的光芒中卻格外的分明,許願的手指碰著那輕動的耳垂,沒忍住撚動了一下,在看到那雙眸中微動的水光時鬆開手起身道:“我送你回去吧。”

再留下去可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