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其他峰主和弟子聽到消息趕來主峰的時候,晏雲清已經走了。
從掌門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後,眾人都愣住了,看守屠海深淵萬年,還非死不得出!這個懲罰夠重的啊!你說晏雲清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大徹大悟了呢!
真是奇了怪了啊!
掌門看眾人議論紛紛,心疼師弟了。“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雲清之前雖處事不當,可他如今已經幡然悔悟了,以後不許再議論。至於淩雲峰的事,就讓韓非暫時打理吧。”
大家聽掌門這意思,也就明白了,紛紛散了。
晏雲清自請看守屠海深淵萬年,非死不得出的消息,迅速傳了開,倒是扭轉了部分人對他的印象。
也有不少人為他可惜。畢竟晏雲清天賦極高,乃是最被人看好能飛升的修士。
可此時的晏雲清已經不想理會這些了。他帶著柳先兒去了屠海深淵,用生命在上空布了個結界,除非他死,否則任何生物都不能突破結界離開屠海深淵。
他將柳先兒放在一邊,便脫下外袍,泡在寒冷刺骨的冰海裡,以此來懲罰自己。
柳先兒是被凍醒的,她醒來後,還以為自己依舊在秘境,四處尋找晏雲清。
結果在不遠處的冰海裡看到了晏雲清。“師父,你在乾嘛?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好冷啊!”
晏雲清卻一言不發。
柳先兒有些不高興了,跺著腳,“師父,我叫你呢,你又怎麼了?”
見晏雲清還是沒反應,柳先兒委屈的抽泣了起來,“你說過你會一直相信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推開我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難道,難道就因為那幾句瘋話嗎?我都說了,我不記得了,那些話根本不是我的本意。說不定是壞人占著我的身子說的。你不查清楚,也不問問我,就單方麵定了我的罪嗎?”
可不管柳先兒說什麼,晏雲清始終不為所動。
柳先兒在岸邊又哭又鬨,倒是不那麼冷了。
她也有些害怕了,她也看出來了,這裡好像不是秘境,那這裡是什麼地方?師父不打算管她了嗎?“師父,我做錯了什麼,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你彆不理我啊!”
柳先兒最後折騰的累了,沒力氣了,也凍得更厲害了,四下裡看了看,見晏雲清的衣服放在一邊,趕緊穿上。果真溫暖了很多。她就知道,師父有私心,他的衣服都是布了法陣的,防寒保暖。卻不給自己穿,隻讓自己穿那些普通衣服。
男人果然都一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輕易得到的反而不會珍惜!
柳先兒隻恨自己不該那麼早和師父發生關係。可當時那個情況,她不得不那麼做。
柳先兒暖和了起來,便開始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冷靜下來後,柳先兒已經不那麼緊張了,男人嘛,好哄的很。尤其是已經嘗過味道的男人。她不信晏雲清對著自己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能不動心。
她有信心,能睡服晏雲清!
可柳先兒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不管自己怎麼折騰,哪怕自己忍著嚴寒刺骨,脫光了所有的衣服,哪怕自己做出一些羞恥萬分的不雅動作,可晏雲清就是不為所動。
整日浸泡在那冰海中,也不怕把自己凍成個冰棍!
見遠距離□□不成,柳先兒便想著近距離,她就不信晏雲清能把持得住。所以她忍著刺骨的嚴寒,試圖走下冰海。
結果腳剛伸進水裡,就凍得她渾身發顫。
柳先兒適應了好一會,才慢慢放下第二隻腳。然後慢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
晏雲清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柳先兒果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如今的修為,根本無法運轉靈力抵擋冰海的嚴寒,可她卻能做到這一步,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才是真實的她吧。
柳先兒走到晏雲清身後,此時早已凍得渾身發抖,她慢慢從背後抱住晏雲清,二人接觸的那一刹那,柳先兒凍得一哆嗦,好冷!晏雲清整個人都已經成了冰塊一般。
柳先兒抱著他,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卻溫暖他,卻隻是徒勞。隻是兩個冰冷的身體貼在一起,雪上加霜!
柳先兒一邊動作不停,一邊聲音顫抖的說,“師父,我知道是我錯了,我誠心向你悔過,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隻要你不生我的氣。我們在一起那麼快樂,你不想再來一次嗎?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快快樂樂的不好嗎?”
可是等她說完,晏雲清一點反應也沒有,她自己也動作僵硬,彆說做了,連想都懶得想。
柳先兒覺得,再待下去,她就會被凍死了,趕緊鬆開晏雲清,連滾帶爬的跑回岸上。
柳先兒緊緊裹著衣服坐在岸邊,可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懷柔無用,柳先兒索性對著晏雲清破口大罵,。
可不管她怎麼罵,哭一陣鬨一陣,晏雲清始終沒有反應。
柳先兒鬨騰的累了,趴在地上,她忽然覺得不冷了,渾身竟然一陣陣發熱,她知道,自己大約是病了。
或許是腦子也燒糊塗了吧。
“我承認,我接近你,纏著你,喜歡你,是因為那個夢,是因為知道你會是千百年間唯一的飛升者,可這又如何?我對你的愛是真的,我為你受的苦是真的!我沒錯!我父皇有十幾個兒子,七八個女兒,可我出生的時候,我母妃已經不得寵了,母妃因此便不怎麼喜歡我,父皇也更疼愛姐姐。從小我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都要靠自己去爭取!我喜歡眾星拱月,我喜歡高高在上,我喜歡世間萬物在我麵前俯身的感覺,我喜歡青春不敗長生不老,我有什麼錯!我沒錯!”柳先兒歇斯底裡的吼叫著。
迷迷糊糊中,柳先兒似乎看到一個人影向她走來。
柳先兒笑了,她贏了。
可等柳先兒醒來,發現自己依舊在冰天雪地之中,隻是地上鋪著茅草,身邊生著火堆,身上蓋著毯子,而不遠處,晏雲清依舊泡在冰海裡。
柳先兒坐了起來,她都已經這麼說了,晏雲清還不肯原諒她嗎?
柳先兒深吸一口氣,裹著毯子,楚楚可憐,“你到底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難道忍心眼睜睜看著我一天天老去,直到死亡嗎?”
“冰海的嚴寒,可以加速修行,延緩衰老。”晏雲清不是無情之人,他選擇來這裡,一方麵是自我懲罰,一方麵也是為了柳先兒著想。他不想再為了柳先兒投機取巧,擅奪他人的機緣,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柳先兒老死。隻能選擇這樣的方式。
隻要柳先兒能靜下心來,潛心修行,恢複築基期的修為不是什麼難事。而築基期的修士,壽命是兩百歲左右,對柳先兒來說,足夠了。
蔣禮也是築基期的修為。
可柳先兒哪裡肯。
她之前表現出來不願借助外力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提高修為,不過是為了投晏雲清所好。實際上,如果可以走捷徑,誰願意辛辛苦苦自己去修行呢。更何況,在她得知蔣禮那個廢物,短短三年時間,就通過丹藥的輔助和堆砌,進入築基期。她心裡就更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