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之便將這事說了。
蔣友文當時沒說什麼,第二天打麻將的時候,就將蛋糕放在了江清之麵前。
江清之一看包裝,沒錯,再一嘗味道,更高興了。“多謝了!”
隻嘗了一口後,便放在了一邊。有些東西,念念不忘的時候珍貴,可一旦得到了,發現也不過如此。
蔣友文也沒在意,絲毫沒說自己為了這個蛋糕付出了哪些努力,隻微微一笑。
旁人見了,笑道,“這蛋糕可來之不易,你怎麼不吃啊?”
江清之笑了笑,“我怕胖,嘗一口就好了。”
旁人表麵上不以為然,心裡卻有些咂舌,這蛋糕可不好買,隻嘗一口,未免太浪費了。偏這兩個人非親非故的,卻一個這般用心,一個習以為常。難免讓人多想。
江清之的牌友之一,和翁斐然關係還不錯,有一次見到了,便想著提醒翁斐然一下。
結果翁斐然卻一臉微笑,“清之不是這樣的人。”
對方見狀,笑了笑,沒有多說。
翁斐然下班回家,發現江清之在家裡擺了一桌麻將,看到他回來,便給他介紹起來。
翁斐然聽到蔣友文這個名字時,頓了頓,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對方一番,笑了,不如他多矣。
在江清之邀請他坐下來一起打麻將的時候,翁斐然以自己要趕稿為由拒絕了。家裡開銷大,爸媽那邊一個月就補貼一百塊錢,遠遠不夠,他少不得要想法子開源。
大約是如願娶到了心愛的人,太過興奮,最近他總覺得文思如泉湧,一改昔日的文風,接連寫了幾篇文章,化名投稿,結果都被用了。稿費倒也罷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文采終於被人肯定了。原來大眾喜歡的是這種風格的作品,他知道了。雖然這樣有違初心,可為了生計,翁斐然也隻能迎合大眾的喜好了。
翁斐然最近很是春風得意,所以根本不在意這樣的小事,再加上見到了蔣友文本人,覺得他渾身上下一股世俗習氣,清之根本不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所以更放心了,醉心於自己的創作,諸事不理。
江清之也就更加的放縱了,和蔣友文的關係也越來越親近。
甚至再次出現在了維多利亞餐廳。
阿毛看到她,本來打算攆她出去的,畢竟經理說過,以後餐廳不接待他們家人。卻被蔣禮攔住了,“沒這個必要。”
吃完正餐後,江清之看著眼前的紅絲絨蛋糕,嘗了一口,微微冷笑,“太甜了,我不喜歡!你們家的蛋糕也不過如此。”然後將蛋糕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蔣友文隻是含笑看著她,仿佛江清之做什麼都是可愛的。
阿毛見狀,有些生氣,可還是忍著沒說話。
“給我換一份。”江清之又說道。
“不好意思,本店沒這個規矩。今日的甜點就是紅絲絨蛋糕和曲奇。您想嘗彆的,請明天再來。”阿毛說道。
江清之笑了笑,沒有說話。
然後第二天,她又來了,照例隻嘗了一口,說不好吃,然後將蛋糕倒在桌子上。
第三天,第四天······
一直持續了一個星期。
阿毛按耐不住了,過分了啊!蔣禮卻無所謂的樣子,“跟她置什麼氣,她不喜歡就不喜歡唄,也影響不到什麼,來餐廳的大多是熟客,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會影響餐廳的生意的。我也無所謂,我又不是錢,不會人人都喜歡。隻是可惜了那些蛋糕。她不喜歡,送給彆人吃也好啊。何必這麼浪費呢!”
“就是說啊,不喜歡就彆點啊,每次必點,點了又不吃,太浪費了!”阿毛沒好氣的說道。
實際上,江清之的做法已經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滿了。出入這個餐廳的客人大部分家境都不錯,可他們也有一顆憂國憂民的心,現在這個世道,很多人活著都很艱難,她還這樣浪費食物,實在讓人不恥!
在她再一次將蛋糕倒在桌子上的時候,被早有準備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記者拍了個正著。
江清之臉色大變,蔣友文見狀,趕緊起身,試圖去找記者。
卻被人絆住了,“蔣先生,好巧啊,你也來這裡吃飯嗎?這家的蛋糕不錯,你覺得呢?”
蔣友文一邊敷衍著來人,一邊搜尋著記者的身影。卻發現記者已經在侍應生的幫助下悄悄離開了。
第二天,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就出現了江清之的照片,各家報紙的標題還不一樣,有的是“某大學老師之妻西餐廳揮金如土,浪費糧食”。有的是“□□餐廳揮霍,陪伴她的卻是商界新秀蔣某。”更有甚者,將江清之的背景調查的清清楚楚。
遠在廣州的江清之的父親江淼生,也被記者拿著報紙指著臉問對此有何看法。
江淼生麵沉如水,一言不發,坐在車上仔細看了看報紙的內容,氣的回家後對著江言之破口大罵,又打電話將江清之大罵了一頓。
江清之自己也被一眾記者圍堵,有問她和蔣友文是什麼關係的,有問她為什麼要浪費食物的,甚至還有一批人在她家門外遊行抗議的,已經悶在家裡好幾天了,現在又被父親這麼一頓斥責。又委屈,又難過,哭得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