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趁著宋清遠在家溫書,連氏和宋清遠說了一聲,回娘家去了。
宋清遠還問要不要自己陪著去?連氏笑道,“相公安心溫書要緊,不過幾步路的路程,不要緊的。”
宋清遠點點頭,“那好,你路上慢點。”
連氏回到娘家,急匆匆的進去了,一進去就看到表哥跪在庭前青石板上,看到連氏來了,表哥雙眼放光,“表妹!表妹救我!”
“你還有臉叫玥兒救你!我問你,你這些日子跑哪去了?你可知玥兒為了你,流了多少眼淚?連家為了你,付出了多少!”連父出來,指著外甥罵道。
“舅舅這話是何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玥兒有身孕了,快兩個月了!”連父拽著外甥的衣襟怒道。
表哥又驚又喜,看向連氏,卻突然發現連氏是婦人裝扮,“表妹嫁人了?”
“不嫁人肚子如何瞞得住!都是你做的好事!”連父怒道。
表哥一拍大腿,“我早就有心求娶表妹,隻是身無長物,怕表妹跟著我受苦,便想著跟人去趟關外,倒騰些皮子,賺些錢,置辦些彩禮,好跟舅父提親······你們為什麼不等我回來!”說著從胸口扔出一疊銀票,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連氏哭倒在地。
連父也是長長的歎了口氣,“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怪隻怪,你們有緣無分!”
表哥也哭個不住,忽然抬起頭來,“表妹嫁了誰?我去殺了他!我不能讓我的孩子,認彆人做父親。”說著就要衝出去。
被連氏攔住了,“表哥,你彆衝動!”
連父也跟著勸道,“彆衝動。”
最後還是聞訊趕回家的連家大哥勸住了他,“表哥彆衝動,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的結果就是暫時先這麼著,等三年後的春闈看宋清遠能否高中,若能,就將錯就錯,畢竟官宦之子可比商戶之子身份要貴重的多。若不能,則像個法子除去他,連氏帶著孩子再改嫁就是了。
“隻是,如此委屈表妹了。”
“委屈表哥了。”連氏和表哥羅齊異口同聲的說道。
然後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又淚眼連連。
連父和連家大哥歎了口氣,“造化弄人啊!”否則玥兒和阿齊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啊!
“行了,彆哭了,咱們還是好好商議商議,如何瞞天過海吧!”連家大哥說道。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女婿懷疑,阿齊你也得找門親事。”連父斟酌著說道。不然,表哥表妹什麼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羅齊一臉的不情願,“我不要,我可以出家。等表妹自由之後,我再還俗!”他隻要表妹,不想要旁的女人,逢場作戲也不行。
連氏感動極了,她也想為了表哥守身如玉,可為了孩子,她不能這麼做。表哥非但不嫌棄她,還願意為她守著。表哥待她之心,天地可鑒啊。
“從前為了孩子,我也認了。以後,我也為表哥守著。”連氏泣道。
連父和連家大哥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怎麼行!”
“爹、大哥,你們放心,我如今有孕在身,等我生產後,買通產婆和大夫,說我傷了身子,到時候,我再給他納幾房侍妾,不就行了。”連氏打定主意,連父和連家大哥也隻好如此了。
至於其他人,都是連家的家生子,全家身家性命都在連家手裡,自然不敢亂說什麼。
宋清遠心誌堅定,一心撲在科舉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隻是知道妻子最近開始信佛,常去城西的一家法華寺上香。
誰知道這一日,連氏卻是被抬著回來的,原來回來的路上,一隻亂跑的貓兒驚了馬,連氏被顛了一下,有早產的跡象。
宋清遠雖然著急,卻毫無頭緒。好在路上就請好了大夫,連家送來的婆子們也是有經驗的,一陣慌亂之後,立刻有條不紊的準備起來。
宋清遠被請出房間,在院子裡急的團團轉。
連父和連家大哥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連家嫂子進產房幫忙去了。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來,是不是還能夠聽到產婆的聲音,“夫人彆叫,留著點力氣。”
宋清遠急的眼睛都紅了。
可產房裡卻是另一番景象,連氏躺在軟枕上,心滿意足的看著躺在身邊的兒子。“沒露餡吧?”
“放心,沒有。方才孩子哭的時候,產婆的聲音壓過去了,外麵聽不見的。”連家大嫂笑著說道。“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然後看了一邊的產婆一眼,“待會知道怎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