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堂焦急的等待著。
結果小廝王集急匆匆的跑來,“二少爺!”
“怎麼樣?她怎麼說?”林少堂忙迎了上去。
“不好了二少爺。我前腳剛找到玉墨,跟她說了您的意思,後腳大少奶奶就帶著人怒氣衝衝的回來了,這會子據說玉墨已經被綁著送回蔣家了。二少爺,您趕緊想想怎麼辦吧?”
林少堂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彆慌,沒事。”林少堂冷靜下來,他和玉墨之間從沒有直接接觸過,都是通過王集傳話的,縱使玉墨那蹄子什麼都說了,可沒有證據啊,再不行,把王集推出去!隻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認,光憑她一麵之詞,就算是太太,也隻能心裡懷疑。隻是以後幾年,自己少不得得要韜光養晦,靜待時機了。
隻是沒能趁這個機會除掉大哥,真是可惜啊!
蔣家那邊,蔣天一也從玉墨口裡知道了實情,他很是惱火,蔣天一不是傻子,立馬就明白了林少堂此舉的用意。敢算計他妹妹!林少堂真是好大的狗膽啊!
隻是,林少堂到底是林家的人,他是暫時拿他沒辦法了,還是交給姨媽處理吧。相信以姨媽的手段,那林少堂討不了好。
不過林少堂是吧,他記住了。以後走著瞧。
蔣天一將玉墨的供詞命人送去了林府,直接給了林太太。
林太太看完之後,不動聲色,“好,我知道了,告訴天一,他費心了。”
林少堂惴惴不安的等待著,可府裡卻一直沒什麼動靜。
直到蔣禮三朝回門那天。
林少堂目送著蔣禮帶著人出了門。這兩天,他始終覺得頭頂上懸著一把劍,輾轉反側,晝夜不安。他甚至在想,之前他是不是被玉墨那個小蹄子騙了?其實蔣禮是喜歡他大哥的,不然怎麼解釋這一切呢?
沒想到他終日打雁,一日卻被雁啄了眼!
蔣禮走了,林太太也出去巡視鋪子了。林老爺也和林太太一起出門了,不過他是聽戲喝酒去了。
林少堂扭頭看了看紫薇院的方向,微微低下了頭。
這時,李姨娘身邊的丫鬟喜兒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了林少堂,眼前一亮,“二少爺,您在家就好了,姨娘身子不適,暈倒了,您快請蘇大夫來吧。”
林少堂急忙命王集去請蘇大夫,自己急匆匆的趕往玉蘭院,“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姨娘這幾日一直憂思難眠,已經連著好幾日都沒睡好覺了,一直長籲短歎的,受了風寒,今天早起就覺得有些眩暈,服侍太太用完早膳回來沒多久就暈倒了。”喜兒輕聲說道。
林少堂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娘這性子啊,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據說他娘才開始伺候老爺的時候,也得過寵,可隨著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的出現,他娘漸漸就不得寵了。他娘為了爭寵,想儘了法子,到最後,誰得寵就模仿誰。
幾個姨娘裡,四姨娘最得寵,她就學四姨娘,可人家四姨娘是讀過書的,故而人家傷春悲秋迎風落淚也能言之有物。她娘呢?大字不識一個,就算對月落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沒辦法,他就這一個娘,他娘也隻有他這一個兒子。
蘇大夫很快就來了,說了一通醫理,開了方子。林少堂讓人按方抓藥去了。
等人都散了,林少堂坐在床前,安慰道,“姨娘實在不必為我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退路,我不會有事的。姨娘安心養病吧!”
李姨娘淚眼蒙蒙,握著兒子的手微微用力。
蔣禮那邊,回了蔣家,蔣魯和蔣天一父子見了她,皆紅了眼眶,蔣魯甚至抽噎起來。
蔣禮有些無語,“我好好的站在你們麵前,哭什麼哭,又不是以後不回來了?”
“女兒啊,你信裡說的是不是真的?”蔣魯擦了把眼淚,拉著女兒的手問道。
“還有那個玉墨,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蔣天一問道。
蔣禮抽回手,施施然坐了下來,“玉墨說的是真的,我之前的確有些喜歡林少堂,我也以為我嫁的是林少堂。直到婚禮上,我看到和我拜堂成親的是隻公雞,我就明白了,姨媽騙了我,也騙了你們。不過那封信也是真的,我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我之前想嫁給林少堂,是想著橫豎都要嫁人,倒不如嫁給林少堂,嫡婆婆是我親姨媽,親婆婆不過是個妾室,林少堂長得也還可以,我嫁過去,誰敢讓我不痛快?可後來想著,既然如此,還不如嫁給大表哥。這樣的話,我上不用伺候公婆,下不用服侍丈夫,多自在啊。”
蔣魯和蔣天一沉默了,眨巴眨巴眼睛,是他們的女兒和妹子沒錯,一如既往的彪悍。
“好了,我的性子你們是清楚的,從來不會虧待自己,更不會委屈了自己,要是我不願意,沒誰能勉強我。我沒有當場發作,是我覺得這樣也挺好。再說了,你們想啊,姨媽經此一事,肯定覺得虧待了我,姨媽是什麼人啊!姨媽在前頭替我擋著,你們在後頭替我撐著,我的日子,逍遙著呢!放心吧!”蔣禮大大咧咧的說道。
蔣魯和蔣天一對視一眼,女兒和妹子都這麼說了,他們還能如何,認了唄。
“倒是那個林少堂,平時看著悶葫蘆似的,背地裡這麼有心計。府裡有姨媽,他翻不出什麼大浪!可他竟然敢算計我,那我絕不能讓他好過!爹,哥,你們可得替我盯緊了他,替我斬斷他在外頭的所有翅膀!”蔣禮冷哼一聲。
蔣天一點點頭,“放心,包在哥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