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堂無言以對,一開始,他以為蘇大夫被收買了,所以又找了其他大夫,結果還是一樣。
春茂想了想,“會不會是姨娘身邊的人?”
林少堂看向春茂,春茂接著說道,“比如藥,多點什麼少點什麼,分量多些少些,都會影響藥效的!你不如查查玉蘭院的人吧!”
林少堂麵沉如水,“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春茂,多謝你。”林少堂激動的握住春茂的手。
春茂害羞的低下頭,“對了,二少爺,我托你打聽的事可有眉目了?”
她和林少堂兩情相許,可她不甘心以丫鬟的身份跟著林少堂,她不甘心隻當個妾。她想起娘生前說過的隻言片語,她爹似乎很有身份,若能認祖歸宗,哪怕生父門第不高,她也能擺脫丫鬟的身份,給二少爺當正妻。
可她是個丫鬟,連府門都出不去,如何尋找生父?所以她將這事,拜托給了林少堂。希望林少堂可以替她找到生父。
林少堂這段時間焦頭爛額,哪有時間替春茂找爹,敷衍道:“放心,我正在查,隻是年深日久,可能需要點時間。”
春茂何其聰明,立馬就看出了林少堂在敷衍她。她也知道,若不讓林少堂看出些實際的好處,他不會儘心的!於是春茂輕聲道:“我娘臨死之前說過,我生父身份很高,和我娘一夜姻緣後,留下些財物就走了。誰知就有了我,人海茫茫,我娘從未想過要找到我生父。可我想著,我若能找到生父。哪怕不能光明正大的認祖歸宗,隻要我爹對我有一絲骨肉親情,我也能受益不少。二少爺覺得呢?”
林少堂看向春茂,“你說的是真的?”
春茂從胸前摘下一塊玉佩,遞給林少堂,林少堂接過來仔細一看,神情連鄭重起來,沒等他看清楚,春茂就拿回玉佩,重新戴好。
“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是上好的羊脂玉,放眼整個臨安城,怕也是極少見的。”春茂輕聲道,“這是我生父留給我母親的東西。”
林少堂眼中火熱起來,春茂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塊上好的羊脂玉,擁有這玉佩的人肯定非富即貴。雖說春茂生母的身份低微,可春茂說得對,她又沒指望能認祖歸宗,隻要有一絲父女親情,在小小的臨安城,已經足夠了。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你父親!”林少堂認真說道。
春茂點點頭,“我得走了,若讓其他姐姐們發現我不見了,就不好了。”
春茂匆匆離去。
林少堂點點頭,目送著春茂離開,過了一會後,也走了。
第二日,林少堂出去了,從賬上支了五百兩銀子,去了當地最大的酒樓,找到一位羅爺,將這事托給了羅爺。
結果林少堂前腳剛走出去,後腳蔣天一就得到了消息,立馬去了酒樓,找到了羅爺。
羅爺笑著將林少堂托他的事如實說了,“林二爺說是替一朋友尋親,十六年前,臨安城怡紅院一位不知姓名的公子。”
蔣天一揮揮手,“我不管他要做什麼,隻是拜托羅爺一件事,不必真的幫他找,隻敷衍過去。他若下次再問,你就說有些眉目,但是對方懷疑他的身份,需要信物。”
說完,塞過去一疊銀票。
羅爺捏了捏,五百兩一張的銀票,少說也有十張,羅爺笑眯眯的將銀票收了起來,“蔣大少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放心,彆說這臨安城了,附近四城八縣,沒人能幫他。”
蔣天一微微蹙眉,又改了主意,“不,還是要拜托羅爺去找一找,隻是彆讓他知道。我倒想看看,他這是替誰尋親,尋得又是什麼親!”他要以防萬一,不能坐視林少堂找到幫手。從前林家誰人繼承,他不管,如今少不得要為了妹妹籌謀一二。
羅爺點點頭,“得嘞,我知道了,您就瞧好吧!”
林少堂回家後,迎頭撞上了林老爺。
林老爺不滿的叫住他,“你姨娘病著,你怎麼還四處亂跑?方才聽賬房說你又支了五百兩銀子,乾嘛去了?大夫呢?藥呢?剩下的銀子呢?難不成五百兩就全花完了?一個字也沒剩?”
林少堂低頭不語。他給忘了,這些日子,不管他從賬上支多少銀子,太太從來不過問。故而一開始他還想著若太太問起如何應答,後來見太太果然不問了,便不再費這個心思了。
誰知道太太不過問,老爺竟問了起來。
林老爺一看他這樣,便怒了。“你是不是出去鬼混去了?五百兩銀子就這麼花完了?你以為咱們家有多大的家私,能讓你這樣揮霍!你母親不過問,是她寬厚,越發縱的你無法無天了。你姨娘病入膏肓,你還能出去鬼混!林家怎麼養出你這麼個不忠不孝的畜生!來人,請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