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杉先生，您的診斷技術……是個什麼樣的原理？”
“你問這個……就冒昧了，”曲澗磊很直接地回答，“而且請相信我，你學不會的。”
“是嗎？”勞倫斯也沒有在意，“出於對您崇高醫術的敬仰，我特地托人了解了一下。”
“然後發現，您使用的身份，似乎有點不太妥當。”
曲澗磊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勞倫斯先生，這並不是紳士的行為。”
“這個社會，哪裡有特麼的紳士，”勞倫斯不以為然地哼一聲，“這個社會是吃人的。”
曲澗磊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發話，“你……想吃我？”
“我可沒有那麼蠢，”勞倫斯很乾脆地搖搖頭，“你的身份，我查不出來不妥。”
曲澗磊思索一下點點頭，“哦，是你老板幫你了？”
“他也差一點，”勞倫斯正色回答，“是我老板的老板，起因還是您神奇的診斷技術……”
“那位可是不缺錢，您說您的價格很貴，老板托我問一聲，有多貴？”
曲澗磊聞言笑一笑，“沒必要說這種掃興的話題，我有點好奇，如果我沒興趣投靠呢？”
“沒興趣，那就算了唄，”勞倫斯很乾脆地回答，“我無非就是幫人問一句。”
養魂木手鐲發出了輕微的神識波動，“真話！”
曲澗磊微微頷首，他也能感受出來，對方的情緒裡沒有絲毫惡意。
所以他笑一笑，“我還以為，你打算借此要挾我一番……看來是我多慮了。”
“這種不知感恩的人不少，”勞倫斯很坦然地笑一笑，“但我不是。”
“現在的時局都這樣了，搞幾個假身份很奇怪嗎？”
曲澗磊聞言又笑，“你就不怕我是帝國的奸細？”
“那又怎麼樣？”勞倫斯不以為然地回答，“帝國來了，能比聯盟做得更差嗎？”
“起碼人家數字魅影知道拯救寶芝星的民眾，聯盟做了什麼？”
曲澗磊繼續笑，“你這言論，我可以舉報到官府。”
“那咱倆扯平了不就完了？”勞倫斯不以為然地回答，看得出來，聯盟人真的是心大。
“說實話，我老板的老板，可是至高來的，所在的勢力不止一個至高！”
曲澗磊白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表示，“誰還不認識幾個至高？”
“我就不認識，”勞倫斯隨口回答，“我認識人家，人家可不認得我。”
頓了一頓，他又試探著發話，“老弟，要不你帶挈我一程？”
你這是挖牆腳不成就加入？曲澗磊微微搖頭，“難，你的修為低了點。”
勞倫斯頓時不言語了，良久才歎口氣，“可我也馬上要衝擊a級了。”
他原本隻是隨口一說，現在聽說對方連b級覺醒者都看不上，一顆心馬上就躁動了起來。
這麼亂的世道，抱大腿也要撿粗的抱不是？
曲澗磊隻笑不語，那意思很明顯了——a級？嗬嗬，也就那麼回事。
“老弟你可以開條件啊，”勞倫斯都讓夫人陪著對方夫人出去了，有啥不敢說的？
曲澗磊沉吟一下發話，“我們這些人，也是有兩邊搖擺的意思，你又何苦冒險呢？”
“我也可以啊，”勞倫斯毫不猶豫地發話，“亂世……活下去才是正道！”
這些聯盟的人，忠誠度還真是……曲澗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關鍵是他能感受到，對方說的話，是真心實意的。
不過他再轉念一想，自己對帝國又有多少忠誠度可言？
隻不過誤打誤撞的，就跟軍方搞好了關係，團隊的美譽度也上來了，待遇也提高了。
發生了這些事之後，他才勉強算是被綁上了帝國的戰車。
他沉吟一下發話，“這個你倒不用擔心，躲好就好，不管時局怎麼動蕩，自保為上。”
“我也想自保，”勞倫斯苦笑一聲搖搖頭，“可是身不由己！”
“烏振是堂堂的至高，都彆無選擇，我一個區區的b級，有得選嗎？”
曲澗磊不會跟著對方的節奏走，他沉吟一下發話。
“你要真想準備一條退路，倒也不是不能幫你想一想辦法，就是有點犯忌……”
景月馨的神識發了過來，“？”
她和勞倫斯夫人欣賞夜景，並沒有走遠，就在酒店樓頂的休閒吧，能感知到他倆的對話。
“埋個釘子而已，”曲澗磊默默地回答，“聯盟這邊有個內應，也沒啥不好。”
所謂“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隻不過讓他感到啼笑皆非的是，在此之前，他是真沒有想過，要在聯盟搞滲透。
不成想竟然有搖擺者，主動送上門來。
“犯忌無所謂，”這位搖擺者其實很有主見，“你隻管說，大不了我當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