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聽出了薩利文的怨氣,也沒有辯解,隻是又問一句,“不回去了?”
“不回了,”木匠反應過來了,對方是想自己撐得過審訊的話,還要回歸正常生活。
不過他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我要去投拓荒團了!”
“那行,”曲澗磊淡淡地表示,“你等我一會兒!”
他原本沒想好要不要殺一波,既然薩利文決定暴露了,那就端了星盜這個據點吧。
這個據點裡總共不過兩名級戰士,十來個改造戰士,其他都是普通人。
不要小看這樣的配置,配合著堅固的堡壘和強大的火力,級戰士也未必能輕鬆拿下。
隻要稍微拖延片刻,星盜的增援趕到,哪怕是級得手了,也沒有搬運物資的時間。
若是增援的星盜實力足夠雄厚,還可能銜尾直追,那時候,攻擊者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但是對曲澗磊來說,這點實力真不夠看的,精神攻擊發出,瞬間擊暈了所有的人。
然後他猶豫了一小下要不要把聚居點的住戶也殺一波?
這些住戶裡,有不少人向著星盜,甚至昨夜抓捕薩利文的普通人裡,就有兩個是住戶。
不過最後,他還是按納住了心頭的殺意:總不能把住戶全部殺死吧?
所以,就當是貫徹拓荒團的公約了不輕易對原住民出手。
他把所有昏迷的人都丟進了一間空房裡,然後扛著薩利文,奔出了四公裡多。
把木匠藏好之後,他又回去搬空了各個庫房。
遺憾的是,庫房裡的物資,實在不算多,他用儲物戒搬了五次就搬空了。
武器、彈藥、油料、能量塊和糧食,都有一些,但都不多。
大威力的武器不可是相應的彈藥並不多,隻夠堅持一陣子,可見星盜也防著偷襲。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他一個火龍術,直接點燃了那間滿是人的屋子。
他在屋裡屋外還倒了少許的油料,相信那些人根本跑不出來。
眼看著火光衝天而起,他身子一閃,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
身後隱約傳來了驚呼聲,曲澗磊沒理會那些,又找到薩利文,扛著他跑出去十多公裡。
曲澗磊在周遭隱匿了這麼久,早就打造了幾個藏身的處所。
帶著人來到一個秘營,他取出了一些傷藥,“自己使用吧。”
薩利文也知道,對方應該是超越了級的戰士,自然不敢勞煩對方。
他辨識了一下各種傷藥的說明書,該吞服的吞服,該塗抹的塗抹。
不過在塗抹傷藥的過程中,他的眼睛逐漸地紅了,到最後,竟然緩緩流下了淚水。
曲澗磊一開始沒在意,後來就有點納悶了,“你這是怎麼了?”
“嗚嗚,”薩利文聞言,忍不住哽咽了起來,“如果當年有這些藥他倆就不會死了!”
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夫人和兒子,原住民手上的藥品,真的少得可憐。
曲澗磊倒沒有太大的感觸,不過這並不是他心硬,而是經曆使然。
想當年他在廢土,連口乾淨的水都喝不上,至於說藥品那是什麼?
所以他直接開口,幫對方分散注意力,“你這麼跑了,那些徒弟不會被牽連吧?”
木匠擦抹傷藥的手停了一下,也停止了哽咽,然後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們會被遷怒,但是問題不大又不是親屬,我不跑的話,鐵定會死。”
曲澗磊再次發問,“那你身份暴露,是被誰舉報的?”
木匠眨巴幾下眼睛,他心裡早就在猜測,是不是烈火那邊出了奸細?
可是不算眼前這位的話,烈火知道他身份的,總共才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穆團長。
所以他也不敢這麼回答,思索一陣,忍不住苦笑一聲,“沒準最近走黴運?”
我說咱不帶這麼冤枉人的!曲澗磊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
不過,對方應該不知道他疑似有“招黑屬性”吧?
他沉吟一下發問,“會不會是你最近做什麼了,引來了彆人的關注?”
“最近也沒”薩利文沉吟著回答,然後猛地一皺眉頭,“難道是潘一夫?”
“潘一夫?”曲澗磊的眉頭一揚,“你接觸到這個人了?”
“沒有啊,”木匠一攤雙手,很無辜地表示,“我隻是讓徒弟們去打聽這個人。”
“純粹是你自己作死!”曲澗磊忍不住表示,哪怕他知道,對一個傷者這麼說話很無情。
根本不是我臉黑,而是你要找死啊!
他真的有點憤憤不平,“你覺得潘一夫這個名字會有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