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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監控錄像裡顯示, 心心媽媽今天穿了一件咖色的厚針織外套,?根綁在窗戶口的不鏽鋼防護欄上的毛線也是咖色的。

世界上不可能有?麼湊巧的事情,剛好就撞了顏色, 更不會有人這麼無聊, 沒事兒將毛線綁在衛生間的窗戶上玩兒。

所以宋赫然推測, 肯定是心心媽媽將陸鹿要穿的鞋子,從化妝間帶到衛生間來之後, 想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把鞋子藏起來。

衛生間能隱藏鞋子的地方, 除了天花板上的通風口隔層之外, 就隻能在兩個窗戶上做章了。

可天花板隔層太高了, 以宋赫然的身高站在平底抬起手都夠不著, 如果是換做心心母親的話, 她必須要站在洗手台上才行。

可洗手台是公共區域,衛生間又是一個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的地方,?對於她來說風險太大了。

於是心心母親隻能選擇窗戶。

起先宋赫然在看見窗戶之後, 他率先想到的是心心母親會將鞋子從窗戶口扔掉, 可他看了眼下麵的情況, 覺得心心母親不會?麼做。

?層樓是12樓, 樓下是人來人往的馬路, 如果她高空拋物下去的話, 很容易就被路人發現, 然後找到公司來。

?樣的話事情就敗露了。

可除了?個可能性之外,還能有什麼可能性呢, 宋赫然正在思考, 收回視線的時候便看到了那一小截毛線。

毛線綁在不鏽鋼防護欄最邊緣的一根鋼管上,很不起眼,且殘留的那一小截線被打了一個死結。

對方大概是想解, 但怎麼都解不,最後強行扯斷的,所以留下了?麼一個線頭。

剛剛有人發現了?截毛線和心心母親的外套顏色一致,然而還是有人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一樣又有什麼關係呢,?地方也沒有可以藏鞋的地方啊,難道她從窗戶口扔出去了?”

“不,她沒有扔。”宋赫然看向那根線頭,道:“下麵緊挨馬路,高空拋物勢必會被發現。”

“那她怎麼藏的鞋子?”

“用毛線,她從衣服上拆了一根毛線出來,一端綁在鋼管上,一端綁在鞋子上,然後放下去,靠牆吊在半空中。鹿鹿的鞋子尺碼小,加上是夏天的涼鞋,很輕便,一根毛線足夠承重幾雙?樣的小鞋子了。”

“?裡是12樓,從這個窗戶看過去,下麵是馬路,周圍沒有臨近的高樓大廈,所以她從窗戶口悄悄掛一個東西出去,沒有人會注意到,另外?根毛線綁在鋼管上並不顯眼,無論是上廁所人,還是保潔阿姨,也不太可能專門去注意這些一扇位於廁所的窗戶,所以這根線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小。”

眾人聽到宋赫然的?一番分析之後,全都瞪目結舌傻眼了。

天啊,?也太不可思議了!

為了針對一個三歲小孩,竟然會想到這種藏鞋子的辦法,?真的挺讓人震驚的。

有?麼縝密的心思和聰明的頭腦,去乾點什麼不好,非得用在這些歪門邪道上。

“那現在鞋子呢?她把鞋子拿到哪兒去了。”

“她不可能讓鞋子永遠掛在這裡,後麵肯定得轉移地方才行,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她自己將鞋子還回化妝間裡麵了。”

L.C是奢侈品品牌,一雙童鞋價格便宜的也六千塊,貴的兩三萬,陸鹿這次穿的是最新款裡麵最貴的係列,就按一雙鞋兩萬塊來算,她偷拿了四雙,就是八萬塊。

隻要品牌方報警,一到查出來,她就涉嫌盜竊罪了,價值過大可是要坐牢的。

心心母親本來就不貪圖這些奢侈品,她更沒有盜竊幼童鞋的理由。

她隻是看不出陸鹿,想讓陸鹿台上出糗,替自己跟女兒出一口惡氣。

所以在結束後她一?會將鞋子還回去,不會冒著違法的風險將鞋子帶離?棟樓的。

宋赫然這麼猜的著,就在這時候,負責管理陸鹿服裝的女員工接到了一個電話。

很快,她的情緒立馬激動了起來,眼淚都快出來了,衝著大家道:“鞋找到了!就在化妝間裡。”

一直強撐著沒有讓情緒決堤的女員工,總算鬆了一口氣。

在L.C上班的原則是東西在誰手裡丟了,誰就要照價賠償。

員工可以使用自己的員工折扣,賠打折後的金額就行了。

可他們員工折扣是八折,對於普通員工來說,奢侈品的八折也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女員工拍著胸脯為自己順氣,幸好找回來了。

情況如宋赫然所說,失蹤的鞋又回到了化妝間裡,眾人趕緊前往化妝間,一看究竟。

宋赫然人高腿長,率先一步進入化妝間。

他一進去便問道:“鞋在哪裡找到的。”

找到鞋子的女員工指著一張單人沙發道:“剛剛?張沙發上全都堆滿了小模特們從T台下來時匆匆換下來的衣服,我們在做整理的時候發現這幾雙鞋子就埋在這堆衣服的下麵。”

“?鞋不可能是我失手放在這裡的,我發誓!”負責服裝的女員工著急的為自己澄清。

“你不用發誓,我們相信你,且我們都記得,在秀始前,?張沙發上什麼都沒有。”

如果有的話,他們不可能看不見,?張單人沙發的位置雖然不居中,但是足夠顯眼。

當時鞋子不見的時候,他們一起將化妝間翻找了個遍,連沙發底下都趴在地上仔細找了,沒理由看不見沙發上麵的東西。

“?地方不是監控盲區,應該能從監控裡看到誰是嫌疑人。”宋赫然再一次開口,引領事件調查的方向。

“對!看監控!”幾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了監控室。

陸宏宇帶著陸鹿,在幾位L.C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正在監控室裡繼續查看監控。

宋赫然回來時,陸宏宇正好看到心心母親,一次出現在監控畫麵裡。

陸鹿坐在大伯腿上,跟大伯一起觀看著屏幕上被切了12格的畫麵。

她不懂什麼叫監控,隻覺得眼前的屏幕好神奇,小小一個還沒有家裡的電視機大,卻能夠被分成很多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裡都不一樣。

剛剛她從菲菲姐姐跟哥哥還有大家的對話裡得知,好像是心心的媽媽把她要穿的鞋子偷走了,他們看的?個神奇的視頻,是為了把小偷抓出來。

鹿鹿見哥哥回來了,她趕忙喊道:“哥哥,快來!你快來看!心心的媽媽又出現在這裡了。”

陸鹿伸出小手指著電腦屏幕,大家一聽這話,趕緊湊到了屏幕跟前。

果不然,走廊上又出現了心心母親的身影,她還是同之前去衛生間的情況一模一樣,依舊沒有將外套穿在身上,是搭在了胳膊上。

宋赫然注意了一下心心母親進入衛生間的時間,正好八點。

秀是從七點半始的,出去主持人和品牌方的頭與結尾的部分,童裝模特們真正上台走秀的時間隻有七點四十到八點三十?五十分鐘。

也就是說心心母親進入衛生間的時間,正好是童模們T台秀進展到一半的時候。

宋赫然眼看著心心母親在衛生間裡呆了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便出來了。

出來之後,她的外套從左胳膊換到了右胳膊,在返回後台化妝間的走廊上,她突然被人叫住,說了幾句話。

叫住她的那人帶著L·C的工牌,應該是認識的工作人員。

兩人站在說話的時候,從視頻裡能夠很明顯的看出心心母親的動作很不自然,她的左手一直壓在胳膊的針織外套上,像是怕衣服滑落似的。

可正常情況下,衣服好好的搭在胳膊上,又怎麼會滑落呢,說如果滑落的話,為什麼不換一種拿衣服的方式呢。

那位工作人員大概跟心心母親關係不錯,有想要多關心幾句的架勢,可不到一分鐘,心心母親著急著離開了。

隨後二人分,心心母親進入到化妝間裡。

此刻童模們都已經上場了,後台眾人的情緒都很緊張,忙成了一鍋粥。

每一位小童模都至少換五套服裝,留給他們的換裝時間就隻有中間彆人走秀的那一兩分,所以後台跟打仗似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模特們身上。

?為秀已經始半小時了,小童模們也已經更換過幾次服裝了,宋赫然注意到原本空無一物的單人沙發上已經堆了一些小模特們換下來服裝。

?時候,心心母親走進化妝間裡,她先是在旁邊站裡一會兒,然後隨手將自己的針織外套放在了堆放模特衣服的沙發上。

緊接著她在旁邊坐了下來,然後掏出了手機。

然而她點亮屏幕之後注意力卻沒有在手機上,是餘光不停的瞥向她那件衣服上。

從她的動作來看,可以看出她此刻內心是很不安的。

?時候一個工作人員又抱裡一大堆衣服出來,那些衣服看起來很亂,像是剛脫下來的。

工作人員大概沒有注意到沙發上的針織外套,直接將那一大堆衣服堆在了針織外套的上麵,轉身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此時,又有小模特走了一圈下來,換服裝了,大家的精力都放在了小模特身上,沒有任何人去關注心心母親以及?堆換下來,在今晚已經不被需的衣服。

就在這時,心心母親收起手機,來到那一堆衣服麵前,她一手按著堆成小山的衣服,一手從中將自己的外套抽了出來。

取一件衣服不是什麼難事,但她卻做的很小心翼翼。

就在這時,一個圍觀的女生驚呼道:“我去,她竟然是這樣將鞋子藏進去的,當時我看到她在那兒弄衣服,還問了一句她在乾什麼,她還很抱歉的跟我說不小心把衣服放錯位置了,她現在就拿走。”

“我當時居然沒有發現她是在藏鞋子,還跟她說沒關係,不用介意,我的天,我蠢到家了!”

發出驚歎的女生正是負責從更衣室裡抱出模特更換下來的衣服的女生。

宋赫然看了她一眼,覺得?件事不是她的責任,是這女人太狡詐了。

誰能想到另一位童模的家長會去搞?種拙劣的小把戲呢。

看到這裡,真相已經大白,心心的母親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有人不禁唏噓道:“?人也太蠢了吧,她難道不知道化妝間和走廊都有監控嗎?以為用一件破毛衣擋住,彆人就看不出端倪了?”

“?個世界上掩耳盜鈴的蠢貨多著呢,太正常不過了。”

“也是,不然就沒那麼多知法犯法的人了。”

大家小聲議論著,就在這時有兩個女生站了出來。

她們麵麵相覷,有些忐忑和猶豫的說道:“心心母親應該以為監控錄像是壞的,所以才?麼明目張膽的。”

監控室的小張聽到這話後,看向女生,他想起來了。

前幾天這女生來找過他幾次,說有一雙鞋不見了,想要調監控查一下鞋子哪兒去了。

可惜那幾天整個12樓的監控都壞了,他有聯係監控售後來維修,可這個牌子的售後服務不太行,推三阻四的好幾天才來。

人家修理工不來,他也沒辦法啊,可這女生卻覺得是他們管監控的後期不作為,一直拖延時間,還跟他大吵了一架。

就在三天前,監控設備的售後已經過來將維修好了,但他忘了跟?女生說了。

兩個女生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眾人聽到這話後,恍然大悟。

難怪心心母親這麼的明目張膽,原來是誤以為監控全都壞了,隻要她避開大家的視線,就能將事情做的悄無人知。

宋赫然、陸宏宇、喬伊還有李菲菲一想到陸鹿踩在冰冷的地磚上,腳都被凍成了那樣,他們都氣到不行。

宋赫然眉頭緊鎖,攥緊了拳頭。

如果那女的此刻站在他麵前,他真想用拳頭說話,不然解不了他心頭的怒氣。

喬伊按著宋赫然攥的青筋暴鼓的拳頭,眼神提醒他不衝動。

喬伊看向品牌方的負責人,眼神鋒利,語氣嚴肅質問道:“鹿鹿跟L·C第一次合作就發生?麼可怕的事情,你們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品牌方的負責人此刻也很生氣,?為他們也是受害方。

?為心心母親的?一騷操作,害得他們紅係列的四雙鞋都沒能上台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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